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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宝嫃见他怕了,心想那来人莫非就是他的家长吗?就偷偷地打开门往外看,却见林子外不知何时多了辆马车,那少年正站在马车外五六步,马车里的声音沉沉说:“让你过来仔细地打听找寻,你反而玩闹起来,唉……真不该带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赐予我力量吧~~~赶紧先发~~~

  嗯嗯,是谁来啦^_^

  84、荣华:狂歌五柳前

  宝嫃就在门口上看,见那马车里的人叹了声后,这少年脸上多了惶恐之色:“先生,我错了!下回不敢了!”

  宝嫃见他的表情跟方才判若两人,便高兴地哼了声,那少年听到动静,便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对,少年便冲宝嫃一瞪眼。

  宝嫃叫道:“你嘴里说说不敢了,却还冲我瞪眼呢!”

  少年气得一跺脚:“你!”

  宝嫃见他样子虽气,可是仍不敢动,她心里知道这少年是害怕马车里的人,就又说:“那位车里的先生,你好好管教一下你家的孩儿吧!”

  马车里传出浅浅地咳嗽声:“多谢……岳凌,我知道你是口服心不服,你去,跟这位娘子道个不是。”

  叫岳凌的少年目瞪口呆:“先生!”

  “你不愿意?”

  “我去我去!”少年再也不敢犹豫,连声答应后,就往这边走来,宝嫃见他一边走一边一脸不服,嘴里还无声地嘀咕着,就说:“你这样凶,别过来!”把门关上,再也不看外头。

  岳凌见状,回头看看那马车,才又扭过头来,没奈何,谁叫马车里的是他在这世上最害怕的三个人之一,于是便含羞带怒地,站在宝嫃大门前,叫道:“喂,我向你道不是了,先前委实不知道是你家的鸡,你别怪我。”

  宝嫃靠在门上,听着少年说这话,虽不算十分诚恳,却到底也算是低了头,她从门缝里往外一看,正好看到少年瞪着这边的眼睛,四目相对,少年怔了怔,便想笑。

  宝嫃有些脸红,赶紧咳嗽了声,说:“那个……既然你不知道是家养的鸡,那就算了……我先前打你也不是有心的,我以为是黄皮子又来偷我们家的鸡了,现在没事了你就走吧。”

  门外岳凌惊奇道:“黄皮子?”

  “是啊,”宝嫃说,“冬天它们没食吃,就会来偷鸡。”

  “莫非你说的是狐狸?”岳凌大怒,“你这村姑,居然说小爷是狐狸吗?”

  宝嫃呆了呆,一本正经地说:“不是狐狸,是黄皮子,黄鼠狼。”

  少年一听,大叫一声,扭头对马车上的人叫:“先生,你可听到了!她居然拐弯抹角骂我是黄鼠狼!”

  “我哪有!”宝嫃急了,把门打开,“你别胡说!”

  这功夫,马车里的人叹了声,接着帘子一动,有人探身出来。

  岳凌一看,赶紧飞跑回去,将人搀住:“先生……”扶着那人下了车。

  宝嫃见此人穿着一袭银灰色的毛大氅,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是仍旧看出人是极瘦弱的,从始至终都没抬头,下了车后更是咳嗽连连。

  “你真是……不让我松心。”那人咳嗽了一阵,才停下来,“让你跟人家道个不是,你反而又惹事!”

  岳凌被他一斥责,就不敢顶嘴了。

  宝嫃站在门口歪着头看,见那人训完了岳凌,才慢慢抬起头来,――原来是个长髯的中年人,大概四五十岁,脸容清瘦,长髯飘飘,斯文儒雅,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宝嫃被他一看,就略低了头闪避,那人却望着宝嫃,上前两步,道:“舍侄无状,我替他向娘子赔不是了。”

  岳凌见他居然屈尊降贵,一时叫道:“先生!”

  宝嫃见这人如此通情达理,语声也好听,倒是不安起来,讪讪地说:“没事的……只是小事,不过我没有骂他是黄鼠狼。”

  那人嘴角一动,像是要笑,却又轻轻地咳嗽了声:“这个我也知道,是舍侄年少气盛,误会了小娘子,还请小娘子勿要见怪。”

  宝嫃见他明白,却放了心,便冲他还了个礼:“多谢。”

  他两个说话间,叫岳凌的小子就东瞄西瞄,显然不服,这长髯之人却把宝嫃上下打量了一遍。

  适才岳凌在外头跟宝嫃拌嘴,他虽未露面,却是从头到尾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是个心思深沉城府深厚的人,两人对话之中,便已将宝嫃的性子摸了个大概,如今又见了她,心里就拿捏的□不离十了。

  他见宝嫃有些赧颜地,正中下怀,这功夫又把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个清楚,见周遭无人,便又上前一步,温声说道:“这位娘子,其实我同舍侄是经过此地的,因为人生地不熟地,有些迷路,不知这里可是连家村吗?”

  宝嫃见他恁般和颜悦色,便说:“是啊,你们要去哪?”她倒不是想打听他们去哪里,只是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给他们指指路。

  岳凌在一边暗暗纳闷,不晓得为何“先生”竟对宝嫃如此礼遇。见宝嫃回答的全没些恭敬似的,就又皱眉撅嘴,却不敢出声。

  “先生”就说:“我们想去乐阳县城……”

  宝嫃松了口气:“这样啊,那很简单啦。”说着,便叽里呱啦地把前路指点了一番。

  她说着,岳凌就在一边挑眉,“先生”却总是笑而不语,只是不时点头。

  等宝嫃说完,他先谢过了,才又似想起什么来般,轻描淡写问道:“对了,敢问小娘子……这里是连家村的话,是不是有个叫做连世珏的捕头呢?”

  宝嫃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自家夫君来,有些意外地说:“啊?是啊……你们问我……他做什么?”宝嫃心性本来单纯,可是自跟了凤玄,经过他些许提点,又加上些事情磨练,便多了个心眼,本来要说“问我夫君”的,一下就改口了。

  然而眼前之人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听不出来?那本来淡然的双眸之中掠过一道光,看向宝嫃的目光越发锐利了几分,顺便极快地又仔仔细细地把这湖畔的屋宇打量了一遍。

  他心里震动,面上却不露出一丝一毫震惊或不安来,仍旧若无其事地慢慢说:“哦,我们这一路上,听闻乐阳县有个连捕头,实在是厉害得很……乃是县太爷的左膀右臂……故而有些好奇……”

  宝嫃听他大力夸奖凤玄,面上就露出甜甜笑容来,“先生”看在眼中,心头越发惊动。

  岳凌却不似这人一样心思深,见宝嫃笑,就不耐烦说:“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宝嫃正喜滋滋地,见他又不客气来问,倒是不生气的,便笑说:“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跟你说。”

  岳凌大惊:“什么?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