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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2)


  许随却只看着她红润而又娇艳的脸庞失神,幽黑的一双眼默然看着她,停了好长一会儿,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箱子倒是不错,只是太大了,要是我也有小叮当那个口袋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直把你给揣着带在身边。”

  祝可以一愣,听着他难得的近乎撒娇的语气,觉得左胸口的位置涨呼呼的,又酥又麻。

  她怔怔地看着少年完全拉开拉链把自己放了出来,然后长臂一捞,把她箍进了怀里,搂得紧紧的,又埋着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如果我下次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名,我们可以不用保密了吧?我有些等不了那么久,太难忍了。”

  闷闷着跟她有商有量的声音有点委屈,又有点乖,让她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软泥,再也硬气不起来。

  她柔和着眉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地应道:“许随同学,放学了,赶紧醒醒。”

  那是他平时上课睡觉,放了学没醒的时候,祝可以日常唤醒他的一句话。

  许随:“………………”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肩膀上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我说真的,如果我考到第一,我们就公开,可以吧?”

  祝可以敷衍地摆摆手安抚着不知道为何有点不寻常的男朋友:“行,如果有那么一天。”

  她没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跟他缘起做了同桌,还不是简山海的一带一.路的说法,让两个倒数第一发配到了北极圈,双双抱着取暖。

  得了保证的许随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着声音:“行,我等着。”

  祝可以想了想,还是没纠正他主语的错误,应该是她等着他考第一,而且还不知道等不等到那一天。

  第39章 第39课

  校庆预选节目比赛完了的第二天,十班门口出现的班外人变得多了很多。

  嘴上说是来找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借书唠嗑聊五毛钱的天,实际上是过来望上一眼昨天在比赛上大放异彩的四手联弹选手。

  毕竟男帅女美,坐在一起表演时那是极致的和谐,备受瞩目也是正常。

  “我朋友说他们没坐一起啊,让我数数,隔了一二三四五个位置,我的天哦这是故意避嫌吗?”

  “听说他们有一段时间每每考试都是一个倒数第一,一个正数第一,这是不是故意考出来的,噢这该死的感天动地爱情啊……”

  “现实版江直树袁湘琴?但这江直树听说脾气很好,反倒是袁湘琴咋咋呼呼的听说脾气很臭……可能是性转版的恶作剧之——啊啊我屮艸芔茻……”

  最后那女生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抚上了一只手,温温热热地搭着,充满了威迫感。

  她们缓慢转着眼珠子,慢慢回过头去,就看到传说中咋咋呼呼性转版江直树拿着水杯站在教室后面,唇角勾起一抹亲切的笑容,看着她们,轻启红唇。

  “这几位同学,你们说谁脾气很臭?”少女语气温和,很有耐性的样子,“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吗?你爸爸脾气臭那是因为小孩子不听话,可怜天下父母心懂吗?”

  那几个围观的女孩惊恐地瞪大眼,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纤瘦少女,哆嗦着摇头。

  然后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一声呜咽,跟被囚禁了很久困兽似的,终于寻着一个出口时即脚下溜烟般飞快跑了。

  祝可以看着几人狂奔的背影嗤了一声,倒是认出了这几人是当初打篮球赛的时候跟着那个什么‘林童’还是‘凌童’一起污蔑自己打人的六班学生。

  当时说她仗势欺人说的头头是道,现在倒是变成了朝阳区八卦群众,短短的下课十分钟也要亲自过来这里不通过中间商赚差价地吃瓜。

  啧完之后,她正过头来,就对上了一双冷淡的凤眼,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祝可以:“…………”

  明明不是自己在吃瓜,怎么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呢?

  她冲他甜甜一笑,亦步亦趋地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之后,静了片刻,看对方沉默着不说话,才小声开口:“她们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在意。”

  许随慢悠悠放下笔,竟也没她想象中的冷恼,只是淡淡地把那张已经完成的卷子折了起来,然后撑着下巴看她:“无所谓,反正以后的第一名不会是他,倒数第一也不会再是你。”

  祝可以非常欣赏自己同桌的自信心,只是……

  她将视线转移到那张折起来时,只露出第三页第一道大题的数学卷子,题目她没怎么看懂,答案自然也不知道,但应该怎么也不会是男孩简单写了一行字的那个答案。

  【根据坐标变换规则可以得出,三角形dce为正三角形,边长为2cm。】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他:“坐标变换规则是什么?你没个推导过程怎么就知道是2cm的等边三角形?”

  许随顺着她的话往卷子上一看,垂眼认真思索了两秒,然后才“唔”了一声:“你说这个啊?”他不紧不慢地笑了笑,是那种深藏功与名的笑,“我用尺子量的。”

  祝可以:“……………………”

  成绩能不能考第一她不知道,这牛逼哄哄的自信模样肯定是名列第一,无谁可以争锋。

  *

  虽然十班临时出的节目获得了一致的好评,但最后倒是没有选上校庆节目,也许是因为弹钢琴还是需要环境的协助,在千人齐贺的露天会场里,想必是得不到想象中的效果,也就被pass了过去。

  但也还好,毕竟祝可以就不是冲着上节目而去的,临危受命这种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能赢得喝彩,靠的就是一时的激情和魄力。

  她只是有些担心高原的状态。

  在丢了u盘之后,大家确实是颇有微词,但好在都是些来得快去的也快的没什么心计的花样少年少女,没过几天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只高原自己,似乎还纠结在那次失误里,情绪比平时还要低落,每每下了课也只是闷着头在位置上写着题,默不作声。

  不仅如此,他们几个原本玩得较好的那几人,好像是在悄无声息之际,就生了一些芥蒂,除了钟徐友小方等人在群里头日常插科打诨之外,其他几人基本上不在里面发言了。

  有些时候,游莳明明在跟她说着话,余光看到高原走过来,就火速闭上嘴,瘫着一张脸做冷面御姐,不吭一声。

  把小羊高吓得咬着唇嗫喏半晌,又从原路退了回去。

  大家之间仿佛笼罩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连神经大条的小方也在某一天悄悄地私下里问她,他是不是恍惚间神游其外缺课了,怎么感觉有些八卦没赶上,跟社会脱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