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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天津(2 / 2)

  夏天的时候夏油杰身高到他到他的耳朵,可是现在,他已经比夏油杰高一个头了。五条悟自己也长高了不少,他假装不知道这一点,故意用天真的语气对夏油杰说了这句话。

  夏油杰怒气冲冲地合上自己的笔记本:五、条、悟!

  小孩的怒吼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惠,惠被他们从梦中惊醒,婴儿嘴巴一扁,放声大哭了起来。

  昨天一夜没睡,现在正陪着恋人补眠的禅院甚尔随便披了一件外套,他臭着脸走出房间,看到婴儿车里越哭声音越大的惠,他皱眉看着两个小孩,明知故问道:谁干的?

  五条悟指着夏油杰。

  夏油杰指着五条悟。

  两个人都觉得是对方的错,五条悟觉得大吵大闹吵醒惠的就是夏油杰没错,夏油杰追根溯源,故意惹事的五条悟才是罪魁祸首。

  于是两个人一人挨了甚尔一拳。

  甚尔用的力气不大,但他身上的杀气还挺吓人的。五条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下次还敢,等惠长大了,他就让惠看看自己痛扁甚尔大魔王的样子。

  夏油杰揉着自己的脑袋,他不怕死地问:甚尔,你受伤了吗?

  男人睡了一半走出房间,身上的衣服还是胡乱披上的,没扣好的扣子让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展露在外。只是甚尔领口处似乎有几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过一样。

  禅院甚尔想也不想就回答:逗猫,然后被挠了。

  夏油杰根本没有多想,他点点头:确实有些流浪猫不太亲近人类,贸然上前被抓的可能性不小。甚尔,被流浪猫抓伤,你要记得打针哦。

  禅院甚尔摇摇头,笑着说:是家猫。

  夏油杰点点头,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平时狡猾又聪明的小孩完全察觉不到他完成了一段日后回忆起来,一定会感到崩溃的对话。

  他家老师熬夜打游戏,早上起不来就睡懒觉也不是一天两天是事情了。夏油杰想,他来这里的时候顺便带了几款新发售的游戏,等老师通关这几款游戏之后,他说不定能拿到老师的游戏存档。

  五条悟简直无话可说,他看着夏油杰:你这人的身高和脑子是反着长的吗?

  明明个子长高了这么多,脑子却比以前迟钝了。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说:你性格这么烂,有一天走在路上突然挨打也不奇怪。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全然被浪费了。

  禅院甚尔看了一眼这两个小鬼,确认他们吵得再厉害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后,他拎着自家儿子回到了房间中,把场地留给了两个小孩。

  五条悟凶恶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要打架吗?

  夏油杰确认这次甚尔大魔王是真的回房间睡觉了,他胆子也肥了:等会儿你可别被吓哭了,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夏油杰掏出了一张纸片,小孩这段时间给的场静司做了不少白工,大概是良心发现,的场静司给了他一张纸片,据说撕碎纸片就可以召唤出式神。

  五条悟越看那张纸越觉得那上面的一道道横线像极了夏油杰笔记本里撕下来的一张纸。

  夏油杰撕碎纸片试图召唤式神,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式神跑出来。五条悟出门买了两根冰棍,两个小孩坐在门口等到冰棍被吃完也没有等到传说中的式神出现。

  夏油杰后知后觉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果然发现笔记本最后一页少了一张纸,他怒道:的场静司!!大人们都是骗子!

  五条悟笑得肚子痛。他随手翻了一下,果然在笔记本最中间不容易被翻到的地方,早就已经画满了各种涂鸦。

  首先是明光院的字迹:【甚尔惠悟杰!!!】,这字迹的旁边还有四个火柴棍小人的。夏油杰猜了半天这些火柴棍分别代表谁,可他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最后还是五条悟幽幽地告诉了他答案。

  画得最认真的那个是禅院甚尔,然后最小的那个火柴人是惠,剩下的两个手牵手的火柴人是他们两个。

  夏油杰想了一下他和五条悟手牵手的样子,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明光院涂鸦旁边的那行字是甚尔的字迹,只有简简单单【好丑】,也不知道是在说明光院的涂鸦,还是在说夏油杰歪歪扭扭的字迹。

  更下面还有一串计数。

  五条悟害羞地说:这行字是我写的啦,我好心为你统计了你被甚尔揍的次数

  夏油杰不服气道:那是切磋!我长大了一定能打赢他的!

  五条悟想了想,在那串计数旁边添了个+1,他冷静道:刚才那次忘记算上了。

  夏油杰龇牙咧嘴要和五条悟打架。

  两个小孩在这没有待上几天就要开学了。五条悟不用和普通人上一样的学校,夏油杰却还是要升学的,他家老爹真的很看重成绩。

  等两个小孩各回各家之后,禅院甚尔准备和明光院一起回禅院家一趟。既然准备了好好在一起养大惠,那么在惠被所有人知道之前,他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才行。

  禅院家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这样的大家族中的兄弟姊妹,通常一生都不会脱离禅院家而独自在外闯荡。这样一来,禅院甚尔简直算是个异类了。

  明光院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他们闹了一早上,又把惠交给的场静司照看,这才动身回到禅院家。

  今夜下着大雪,禅院甚尔觉得撑伞太麻烦了,他宁可就这样冒着大雪回去。明光院扯了扯外套的兜帽,就朝外走,禅院甚尔往他身上扔了一件他的大衣。

  甚尔的衣服穿在明光院身上有些大,明光院还没整理好袖口,脑袋上又被甚尔戴了一顶帽子。他的黑发被帽子压得乱七八糟,身上过于宽大的衣服也显得明光院更加瘦小。

  禅院甚尔却觉得这身打扮还不错。

  他检查了一下,确定明光院真的都裹严实了,又不放心地在他脖子上加了一条围巾。

  明光院这段时间一直没什么精神,禅院甚尔有些担心过度,但当他试图把手套也塞给明光院的时候,明光院却握住了男人的手。

  于是禅院甚尔把手套又收了起来。他的手掌很温暖,是在雪中行走也不会让恋人感到寒冷的那种温度。

  他们回到禅院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明光院在八原过完了夏天和秋天,早就习惯了没有结界的居所。忽然间回到了大城市,咒术界无处不在的结界就像一只只眼睛似的窥探着周围的一切,这让明光院感到有些不舒服。

  但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他们。

  虽说被逐出咒术界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禅院家,但毕竟甚尔身上还流着禅院家的血脉,他原本就不是咒术师,这个结果也无非是在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又一个谈资罢了。

  禅院甚尔很强。

  可他虽然强,却毫无咒力。正是这一点给了其他人一星半点的庆幸,一个没有咒力的存在,那充其量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于是再怎样强大,最后也只化成一句可惜没有咒力。这是属于咒术师的傲慢,普通人,能够看到咒灵的人,觉醒了术式的人,以及能够展开领域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向来如此。

  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遮掩行踪。

  早在离开八原的时候,禅院家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八原不是咒术师的地盘,可出了那片区域,就是咒术师的地盘了。

  明光院和禅院甚尔抵达本宅的时候,来迎接的唯有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站在通往正殿的小路尽头,他大概等了很久,肩头堆满了积雪。在看到禅院甚尔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假笑。

  好久不见,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