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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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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尘没有躲,被霞光剑的剑鞘正抽中脸颊,那张如冷玉的脸庞,迅速升起一道红痕,方方正正的,如此清晰又明显。

  抽完苏灼就后悔了,对方到底是剑尊,一剑霜寒十四州,更是他的师尊。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他师尊也并未对他做什么,他此举,乃是大逆不道。

  苏灼握住霞光剑的手指下意识的抓紧,嘴唇微动,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做如何。

  他不知他师尊是探他无情道,更不知他师尊竟不闪躲。

  修真界一向尊师重道,若是他师尊因此逐他出师门,他也认了。

  剑尊的弟子修了无情道,传出去就让人笑掉大牙。

  是他剑尊无能?还是弟子本身无能?

  云尘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似乎也愣住了,估计在他有生之年,就没人敢抽过他的脸,尤其还是拿剑抽的。

  他定定的看了苏灼好一会儿,眼底的情绪不断翻滚,眼看就要倾泻而出,最终冰封住了一切,他的目光再次恢复到了以往的空无一切。

  空气一度变得十分凝重,还是云尘先开口,柜子里有药。

  苏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竹柜,而云尘却是走到旁边的桌子坐下,然后倒水,喝了一杯,又倒水,再喝一杯。

  一连喝了三杯才停下来,估计也是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苏灼目光微动,走到那柜子前打开,里面的东西很小,只有几个盒子,然后外面一排都是药瓶,就在苏灼不知拿哪个的时候,云尘又说道。

  从右第三个。

  苏灼取出药,然后走到云尘身前。

  云尘闭了闭眼睛,抬起头看向苏灼,眼底一丁点情绪都没,上药。

  苏灼打开药瓶,一股浓厚的药香就出来了,他取出小片,然后弯下腰,开始仔细的为云尘上药,而云尘则是闭上了眼睛。

  苏灼的动作很轻,也离云尘很近,他几乎能看清楚云尘的每一根睫毛。

  那块红印很明显,尤其是在云尘这张冷玉般的脸上。

  【他竟敢打我。】

  苏灼的手顿了一下。

  【他竟然敢打我。】

  苏灼的手又顿了一下。

  【他竟然真的敢打我。】

  苏灼没敢说话,他总不能说要不师尊你打回来吧?

  于是上完药后苏灼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了,没说话,也没什么表示。

  云尘睁开眼,也不出声只是看着苏灼。

  看了好一会儿,云尘这才收回目光,垂下眼,似乎想着什么。

  苏灼却是先一步走到云尘身前,然后缓缓弯下腰,弟子欺师,甘愿受罚。

  云尘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苏灼也摸不准云尘的想法了,他只是继续说道,弟子甘受一切惩罚。

  云尘眼皮动了一下,像是个倔强的孤家老人一般,就是一声不吭。

  苏灼在想,要不他给云尘跪下?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云尘突然说道,过来。

  苏灼上前了一步,站在云尘面前,云尘坐着,因此他只能弯腰看着对方。

  你既自知欺师,便也该知道要如何做。

  苏灼回想了一下,说道,但听师尊吩咐。

  云尘嘴角那条线又抿直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苏灼,就吐出两字。

  哄我。

  啊?苏灼很明显愣住了。

  云尘眼底都有些不悦了,他耐着性子再次说道,你既欺我,便该哄我消气。

  苏灼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尊,我,弟子、弟子不会哄人。

  云尘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四周温度却是嗖嗖的往下降。

  直到云尘吐出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将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抬起,又只吐出两个字。

  疼,吹。

  第19章 019产白珠

  苏灼下意识的手指抖了一下,他看向云尘脸上那块明显的红痕,目光难免有几分迟疑。

  在他的记忆里面,的确没哄过谁,当他还年幼的时候,隐约记得似乎被他父亲哄过几次,但都是太过幼小时的事,他已记不太清,也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是有这么回事。

  但如今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师尊。

  是他行过拜师礼,递给拜师茶的师尊。

  更是高高在上的剑尊,修真界的实力天花板之一。

  云尘也看出了苏灼的迟疑,他抿紧的嘴角动了动,说道:本尊的师尊,亦是你师祖,当年便是这般哄的为师。

  苏灼目光微动,师祖?

  云尘颔首,没错。

  苏灼从未听过云尘说过师祖的事,不过据说当初云尘是拜入临渊仙宗的某位长老门下,前后十来年就出师了,随后便一剑动天下,而那位长老据说是闭关了,但其实这个说辞在修真界里都默认是陨落了。

  毕竟无论修为多么高深的修士,寿命都是有限的。

  而且云尘如今已成为修真界剑尊,这么多年过去,作为云尘的师尊来说,一般都不太可能还活着。

  师尊的师尊,便是这么的吗?苏灼不太确定的问道。

  云尘愣了一下,一口回到,自然。

  其实他跟他师尊的关系,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不熟。

  当年云尘拜入临渊仙宗的时候,他的师尊已是有名的仙尊,大概是后继无人,因此才收下了他,不过收下他后也并未怎么教导过,他的师尊是个闭关狂人,十年中有九年都在闭关中,剩下一年准备闭关的物品,神龙见首不见尾。

  因此云尘也不太懂师徒相处之道,因他便是独自一人过来的。

  无论是他修剑道,还是名动天下,亦或是开峰自立门户,都与那位仙尊没什么太多的关系,若非今儿突然想起这件事,他都快忘记自己名义上的这位师尊了。

  而苏灼却是在想,或许师尊跟师祖的关系很好,想他若未被送来临渊仙宗,跟父亲的关系也定是很好的。

  于是他看着云尘,然后缓缓低下头,凑近了,非常轻柔的吹着。

  很轻,带着他身上的清香。

  云尘垂下眼帘,感受着脸颊上的点点清风,眼里却缓缓聚集着什么暗沉的情绪。

  苏灼轻轻吹着,然后停了一下,继续吹着,在他的视线里,那道红痕在云尘冷玉色的脸上很是明显,甚至还能够隐约看到底下的细小血管。

  而只要他的目光稍微下移几分,就能看到云尘的下巴,再往下则是衣领的领口。

  大抵是刚才拉扯之间,云尘的衣领微微松开几分,露出了几分锁骨。

  苏灼认为他师尊皮肤似乎过于苍白了些,身体又比常人冷上几分,难不成是有体疾?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很少见到他师尊失态的样子,仿佛就像一块冰,但冰下是什么,他却从未知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