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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2 / 2)

  怀酒面无表情,不用了,谢谢。

  真不用?白松蔚又笑了笑,今天我爸还叫我拜访一下顾家呢。

  这么说,还真顺到他家啊?

  怀酒看了眼手表,很怀疑,这个点去人家家里拜访?

  我白天一路开着车从b市跑回来,本来能在天黑前过去的。白松蔚无奈地说道,这不是被拦在这儿了么我要是和你一块儿过去,也算是有理有由,应该能减少被我爸骂的几率。

  原来是这样。

  怀酒的表情松缓了下来,那好吧,我给奶奶打个电话,等下跟你一起走。

  人家理由充足,而且一路顺到顾家,再加上赛车手的车技,简直是五星级服务,让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借口。

  好。

  白松蔚看着他绕到门后去打电话,屏幕上的微光照亮了他一截细瘦的手腕。

  他想到刚才怀酒对张鹏说的话,不禁哂笑:没想到他还挺有警备心的。

  怀酒和奶奶报备过,确认了白家近两天是要来访,又给王叔叔微信上发了个共享位置的信息,确保这一路可以被追踪,这才放下心来。

  白松蔚开的是一辆吉普大切诺基,不算贵,但是被他自己改装过,实际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番。

  怀酒坐惯了超跑,第一次坐底盘这么高的吉普,还有些不太适应。

  王亮家到怀酒家不算远,白松蔚随手调了一个电台,悠扬的歌声在车厢里渐渐飘荡。

  他们开了一会儿就驶进了市区,昏暗的灯光铺陈在接道上,两旁的服装店商场灯火通明。

  路过安定路的时候,怀酒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顾氏集团景峰大厦高耸入云,楼层灯光或亮或暗,无数上班族在里面忙忙碌碌,说不定顾应楼也是其中的一员。

  白松蔚将吉普转了一个弯,余光中看见他单手撑着下巴,似乎在出神,顺口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怀酒心口不一、从善如流地回答,在想你去顾家干什么。

  白松蔚看出他还在神游太空,随口回道,我爸和顾家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合作关系,作为合作方的儿子,来拜访一下不过分吧?

  怀酒嗯嗯两声,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吉普坐得他有点晕,正好路过一个红绿灯,白松蔚放缓车速暂停在车道上,他趁机按下了身侧的车窗,单向玻璃一点点地褪了下去,鼓进一堆新鲜的空气。

  你晕车?白松蔚注意到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赶紧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矿泉水,没事吧?

  没事。怀酒摆了摆手,但还是把水瓶接了过来,脸下意识地转向车外,拧开了瓶盖。

  在红灯倒数的十几秒中,一辆全黑色的宾利缓缓地驶至他们右身侧,超了他们半个车身。

  怀酒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水,草草地用手背擦了擦嘴,一抬脸,目光就正好和宾利后车座上的顾应楼四目相对。

  怀酒:

  他面无表情,整个人都懵住了。

  偏偏这时候白松蔚还没注意到这点,他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清风,一伸手正好送到了怀酒嘴唇边,别用手,不卫生,用纸擦吧。

  顾应楼:

  第22章

  怀酒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尴尬的时刻。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黑色的宾利和深绿色的吉普前后错开,他一低头就能和顾应楼四目相对,嘴唇边还是另外一个男人递来的纸巾,鼻子尖嗅得到淡淡的清风香气。

  怀酒的大脑一片空白,余光中他瞄见远处的红灯像是熟烂了的番茄,猩红色的汁水缓缓漫出,将边缘晕出一圈淡淡的光影。

  底下的数字有韵律地闪跳着,6、5、4

  他胸腔的心脏像是节拍器,一声一声地打着拍子,咚、咚、咚。

  3、21!

  绿灯了绿灯了!!!他啪地一声拉上车窗,这辈子没有这么快的手速,同时狂吼,转弯转弯左转弯!!快走啊!快走!!

  啊???白松蔚吓得猛地缩回手,正好打到怀酒握着的水瓶,泼出来的水打湿了对方的裤装,液体顺着衣服滴到座位上,弄得哪儿哪儿都是湿漉漉的。

  他满脸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拿纸巾擦了擦怀酒的湿裤子,别动,你裤子都湿了

  走啊快走啊!!!怀酒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吼道,赶紧走!!!

  吉普笨拙地抖了两下,屁股吐出两团浓烟,憋着一股劲儿似的一口气往前跑了近百米。

  呼。怀酒两眼一翻,松了口气,这下是彻底从晕车的状态里走了出来,脑袋头一次这么清醒,像是闻了十盆清凉油。

  他也没去管自己弄脏的裤子,软趴趴地就躺在了座椅上。

  白松蔚一边看路况一边时不时地扭头看他,你没事吧?刚才是怎么了?

  没事,刚才看见了一个傻逼。

  怀酒撑着手重新坐了起来,一抬脸,视线正好对上倒车镜,巴掌大的一块镜子里,一辆黑幽幽的宾利悄无声息地从后面贴上了他们,在滚滚的车流之中,像是一只猫一样,迅疾地超了他们半个车身。

  贴了膜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头茂密浓郁的黑发。

  怀酒:

  我、操。

  顾应楼目不斜视,他的左手微微抬起,朝车窗外勾了勾手指,同时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贴在了耳边。

  不到两秒,熟悉的电话铃声就从隔壁的车厢里传了出来。

  怀酒僵硬地按下接听键,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吃了么?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地传来,语气平淡地像是以往随口的问候,把车窗降下来。

  怀酒无声地抽了口气,默默地降下了车窗,吃了。

  哦。顾应楼挂断了电话,没过半秒,他的声音透过风从隔壁车窗里悠悠传来,吃了什么?

  怀酒:吃了烧烤。

  白松蔚:????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顾应楼点点腕上的表,语气淡淡,你说回来的时候会打电话叫王叔来接。

  他忽然抬起头,扫了一眼前座的王司机,笑容玩味,原来是这个接法。

  怀酒:

  你误会了。大风从车外猛地灌进来,把怀酒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一张口冷风就直接钻进喉咙里,嗓音都有些模糊。

  他硬着头皮解释,是是正巧顺路,我们顺路,就想着不要麻烦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