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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话(2 / 2)




理事长在秋晴极力避免看见的区域中,乐呵呵地抚摸着深闲大腿内侧……一切谜底都解开了。



深闲那些抗议,全都出自这捣蛋魂炸裂的没用大人干的好事。



放心和无言以对的感觉压过了讶异,让秋晴说不出话。只见深闲从枫头上探出脸,并转过来——



「……枫小姐,你怎么……!」



「啊!深闲不行啦,要是你现在起来,会让秋晴看到太过刺激的画面喔~?」



「……!」



经理事长一提,原想起身回头的深闲赶紧趴回地面,并投来「你看见了吗!」的视线。



秋晴立刻摇头表示清白。他没说谎,这角度是看得见,但关键部位全被理事长的大头挡得一干二净……看来深闲这一起身,定是将她那对尺寸介于白桃和哈密瓜之间的傲人部位露出了大半。裸露程度应该还在电视播映尺度之内,没什么问题才对。



但秋晴的心脏仍老实地疯狂缩放,送出大量热血,使他一阵头晕,好不容易才熬过去。



在这一乱动就可能喷出鼻血的状态下,秋晴总算看见深闲的怒目转向了枫。



「……枫小姐,请问你这样恶作剧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觉得气氛有点凝重,就忍不住了嘛。而且我也好久没摸过深闲了~心里痒得受不了。」



「请别说那种容易令人误会的话,那次是你在我洗澡时擅自闯——」



「啊,你看你看!沙织那边已经弄好了喔,我们还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理事长大概是看深闲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威吓,表现得比平常更不伯死。



而换完衣上好妆的沙织,的确也从饭店停车场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穿的是曾在机场亮过相的紫色三角比基尼,而那光是轻移步伐就荡漾得令人眼花撩乱的——是什么就不多说了。



深闲似乎也看见沙织带着浅笑走近,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以平日授课时的语气说:



「……那么日野,请善用练习中获得的经验——凡事都要小心拿捏分寸,不得蹄矩。」



「……好,我知道。」



秋晴直率地对练习结束的宣告颔首回应。



尽管深闲近乎半裸,双颊还染上薄薄红晕,一点威严也没有,但这并不重要。



到头来虽然一点进步或抓到诀窍的感觉都没有,不过再这么持续下去,炎热的南洋气温恐怕会把充血的脑袋烧坏。



现在,总算要正式上阵了。在雪山遇难时,深闲曾表示不喜与人肌肤相亲,如今却不惜献身作为教材,绝不能辜负她这番心意。



秋晴拍拍脸颊提振精神并站了起来,这时沙织先向秋晴开口:



「哎呀,你在帮大家涂防晒油吗?」



「是啊,大家都需要保养皮肤嘛。沙织小姐也还没涂防晒油吧?如果你不嫌弃,小弟可以代劳——」



保证没有邪念……才怪,对不起。虽有那么一点点,但自己确实是抱着服务的态度前来提议的。



不排斥被人碰触的沙织,应会立刻点头答应吧。才这么想,她就微笑着说: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的肤质好像还不错,不会晒黑呢。」



……竟然是no,thank you啊。



「…………呃……那…………那就不必了吧。」



「是的。而且一抹防晒油,我全身……就会变得怪怪的,只有我会这样吗?」



这种问题是要人怎么回答啊。



在秋晴像条鱼似的张合着嘴时,沙织被聚集在海滨上的工作人员一唤,就行礼离开了。



秋晴愣在原地,目送着沙织那远超越高中生的性感背影逐渐远去……好一阵子后才转向女仆教师。



趴在塑胶垫上的深闲低附着脸,有种残兵败将的味道……



而一旁看得笑歪了的理事长,更让秋晴丧气地垂下双层。



◆  ◇



终于正式开拍,总算有事能做了——不过也只是「见习」而已。



秋晴印象中的经纪人,是个不断东奔西跑安排诸事的角色,但现在的他却像个好奇围观的亲戚小孩,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着沙织遵照指示,一下在海滨或及膝的海水中搔首弄姿,一下躺在沙滩上,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多小时。



若要说秋晴在这当中明白了什么,顶多只有「原来拍个几张照片也能这么费事」,以及「沙织快被工作人员夸上了天」两件。特别是后者,连英文破到不行的秋晴都能看得出来,可见沙织的确非常优秀。



秋晴坐在连接沙滩和步道的台阶上,拄着脸呆望着摄影过程。



「……都拍了两个钟头,怎么不换一件泳装啊。」



「这是因为啊~产品型录上每个模特儿只能秀一套泳装的样子喔~」



「是喔,还有这种规定……呃,你来多久啦?」



本来不会有人回话的自呓,得到了一句语气慵懒的说明。



虽然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但秋晴还是往背后看了看。那果然是理事长,还拿着夹了片凤梨的综合热带果汁。



「你要喝吗?那边的推车有在卖喔!」



「谢谢,我还不渴……深闲呢?」



「她在躺椅上看书。对了秋晴,比起我,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深闲那样的女生呀~?」



「我说你啊,不要问学生这种问题好不好。」



若深闲在场,一定会代为出言制止。不过那么一来自己也答不出口。



反正真心话对理事长而言是个坏消息,根本无法作答,还是装傻好了。之后——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耶!」



「什么事?是不必让我行使缄默权的事吗?」



「你称呼深闲时怎么都没加敬称啊?像我就在入学考时说过,和我说话时当作普通朋友就好,那深闲也是这样吗?」



「啊……」



是这件事啊。秋晴摸摸右耳……没摸着安全别针的感觉有些空虚。



于是,秋晴说出深闲在入学考试面试时,对于敬称和目前撤下的安全别针所说的话。



「她说她和其他教师不同,只是个单纯的女仆,所以不必加上敬称。而发色和安全别针该怎么处置,则是让我自行判断。」



「嗯嗯,因为深闲不会用外表来判断一个人嘛~相对的,她对应有的教养可是要求很高的喔。」



「我想也是。我曾经问她,为什么不会刻意要求我的用语和外表,而她好像是希望这样子的我,能为那些温室里长大的大小姐增加一点抵抗力的样子。」



……可是,现在多半已经是染回黑发又不戴别针,自己恐怕就没人认得的地步,处置的时机大概早就过了吧。



至于敬称,自己也曾学其他人那样对深闲加上「老师」之类的,却遭到了她的制止,还被轰笑说「对她用敬称?怪恶心的」。



因此,虽然和二、三年级生对话和服务活动时,基本上是以敬称应对,但也能够依对象适宜调整。要统一也不是不行,不过目前没人有此要求,所以会继续保持下去吧。



「我也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



「啊,好哇好哇~什么事~?三围的话我不方便回答,如果是问喜欢怎样的男生就没问题了。」



一直「喔~」地听着的枫做出奇怪的回答,被秋晴装作没听到。要是每次都跟她抬杠,就像痴呆老头儿和电话语音报时聊天一样鸡同鸭讲。



秋晴看了看他立起的海滩伞一带跟顺利拍照的沙织,对枫问道:



「就算和学生的工作有关,深闲平常也不会这么好说话吧?其实,在成田机场准备登机时,我还以为你会被她留下来训话,只有我跟沙织小姐飞过来呢。」



理事长虽是累犯,但瞒着深闲擅自行动还是会惹她生气。而且即使没有理事长同行,深闲应也有办法安排机位和住宿。



然而,她却依既定行程放理事长来关岛,还一并随行。就她平时的处事方法来看,实在难以想像会有此决定。



尽管枫是当事人,这也不一定是她能回答的问题,只是姑且问问……但秋晴突然改变了想法,开始期盼意外的答案出现。



因为平常傻呼呼的散漫理事长突然换上一副带着歉意、秋晴从未见过的笑容。



她「啊哈哈……」地干笑后,看着躺在躺椅上的深闲说:



「其实啊……今晚我本来要去参加一场宴会。」



「宴会?谁的生日宴会吗?」



「不是不是,没那么轻松,而是更没意义……或许这样说有点难听,反正就是会让对权力和政治完全没兴趣的我那么想的宴会。」



这句话若出自白丽陵他任理事长之口,秋晴绝对会傻在一边,但换成枫就不难理解了。睾竟她除了漫画、电玩或有趣的特殊活动以外,对其他的事大概都提不起劲。



事务员方面的工作虽都能老老实实地完成,可是提到需以「富豪千金」立场出面的各类聚会,想必是能避就避。



「……所以你是不想去才溜过来的吗?」



「人家不是说,意外降临的机会就是命运的安排吗:所以这趟关岛之旅,就是神明为我指引的明路呀~」



「那又是哪一尊神。还有那句很有名言味道的话是谁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咦:原来秋晴没听过啊?这是从超人气BL游戏『学园纯——』」



「好好好,够了,我已经猜到你会说什么了。」



其实是不想被迫胡乱想像而制止她的,这点小谎应该不为过吧。再说,没事对男性提这种事,实在有点性骚扰的嫌疑。



啊……秋晴叹口气并搔搔脖子。虽聊了一些无谓的话题,但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



简言之——



「所以是深闲知道你不想出席宴会,所以才没有勉强带你回去?」



「你别看深闲那样,其实她很温柔体贴喔!她也从来没有体罚过学生吧?」



「…………」



看来,在天寒地冻中受刑似的保持跪坐,又让人数度体验九死一生的危机……一定都不算是体罚,只是类似在寺庙打坐或受瀑布冲打那样,要学生锻链心智的修行。



但既然连老挨深闲骂的理事长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曾受过深闲任何不讲理的要求,只好点头同意。



「啊~我也该打通电话给祖母了,否则事情会弄得很麻烦的。既然是打国际电话就不能装病,就说是因为担心学生安危而一时冲动怎么样?」



「我是无所谓啦,那样讲真的能过关吗?」



「放心放心~我跟祖母都很清楚『因病缺席』的个中奥妙啦。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那不是这个意思吧?」



枫不在意被秋晴吐槽,笑了笑就往饭店跑去,大概是去借电话。



秋晴一直望着枫,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他抱着突然想保护枫的怪异心情,想到海边多少尽点经纪人的职责,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好。这时——



「——枫小姐有事离开了吗?」



「…………!」



才一转头,与南国炎暑完全两极的冰寒问话声就正面射来,吓得他差点尖叫。



冷不防现身的深闲,冷冷地瞥了向后翻仰手撑着地的秋晴一眼,问:



「怎么会怕成这样呢?目标成为执事的人应该要更沉稳才对吧?」



「……呃,像你这样无声无息地突然出声,任谁都会吓一跳啊。」



秋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像样的回答……但心里却不断念着「拜托别露出马脚」。



声音虽是他惊吓的主因,但眼前突然出现的乳沟更为震撼。再加上诱人的泳装剪裁,构成一幅破坏力满点的画面。如果身边有这样还起不了反应的男性,自己大概相处不来。



秋晴坐在台阶上,而深闲站在下方,胸部自然与视线齐高。幸运归幸运,一旦被发现就死定了。到底该按兵不动,还是先找掩护好呢。



令人脸红心跳的问题,让秋晴差点想破了头,但最后——



「这个嘛,理事长是吧,她回去打电话了。」



一阵天人交战后,他还是告别当前美景站了起来。要是太过注意她的胸部,恐怕会像雪山合宿后那样,无法集中精神上课。



在秋晴打算将脸红推给日晒时,深闲致密的细眉轻轻一跳,小口微张地说:



「……枫小姐对你说了什么吗?」



「咦?啊……嗯,就是你陪她来关岛的原因之类的。」



尽管说得东删西减,但是深闲却没有追问,反而有所忧思似的避上双眼…



片刻之后,她难得地叹了口气。



「……我是为她叹气的。她是告诉你,我会跟来是因为她吗?」



「是没错,难道不对吗?」



「不对。真要说起来,让她操这个心的原因其实是我。」



秋晴完全没想到会有此发展,眼睛眨个不停。深闲无视他的反应,望向饭店说:



「今天这场宴会——是我父亲举办的。」



「是喔……………………咦?」



秋晴虽一时没能明白而随口回应,但他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他曾听说深闲也是曾在白丽陵念书的大小姐,她父亲自然有能力举办一场邀请名流士绅的宴会,所以问题并不在此。



令他惊讶的,是理事长不愿出席,甚至为了深闲藉故出国避难的真正原因。要串起这些疑问,就如同接到新概念谜题般,不知从何下手。



身穿性感泳装却又似乎没穿的女仆教师似乎看透了秋晴的疑问,看着他说:



「就宴会规模及主旨而言,白丽陵理事长是绝对不可遗漏的贵宾……但是你想想,如果旁人知道主办人的女儿是服侍其中一名宾客的女仆,会用怎样的眼光去看待呢?」



「怎样的眼光啊……抱歉,想像不到。」



「暗地嘲笑轻蔑这场宴会的人想必不少吧。他们对我个人看法如何,我并不在乎,但那会慯及主办人的颜面,且主办人是无法避不出席的。」



「…………啊……可是……?」



所以受邀的理事长才会表现得这么排斥,想蒙混过去。



说是说通了,但秋晴还是有点疑问。这么一来,不是也可能被有心人解读成「不想参加自己女仆的父亲所举办的宴会」吗?



「你刚说枫小姐去打电话了对吧?请问对象是?」



「她是说打给祖母……」



「那么,想必是要请老夫人送一份道歉兼祝贺的电报过去吧。天壤慈家的实质领导人所说的话,是很有份量的。」



虽然深闲解释得简单,背后却十分复杂又充满政治意味,让秋晴难以评论。而且,他也无法相信枫会做出他无法理解的行动。她真的是那个会熬夜打电动又在办公时戴眼罩打盹的废柴吗?



但深闲语气如此果断,看来没有质疑的必要。既然她这么说,事实一定就是那样。假如她板起脸说「幽灵确实存在,外星人其实躲在地底」,自己也会深信不疑吧。



对这意外的真相,秋晴老样子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深闲看了看杵着不动的自家学生,立起玉指托正眼镜说:



「我要去找理事长了,你就好好完成你自己的工作吧。」



「啊、好,知道了。」



「记得不要让太阳直晒太久,适时补充水分——我失陪了。」



不忘留下叮嘱后,深闲就往饭店走去。



秋晴跟着压抑住欣赏那犯规级性感背影的冲动,转向海滩。



摄影工作仍未结束,沙织腰间围上长巾,站在海滨上。即使有段距离,她仍美得令人两眼发直……而这位美女也似乎注意到秋晴的视线,朝他挥手。



秋晴虽担心她这一挥会不会影响工作,可是占据了他更多心思的却是——



「……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呢……」



沙织虽然脱线,也曾为改善家境而考虑嫁人;就连看似脑袋空空的理事长,做起正事也会顾虑到深闲和家人的感受。



「……我在工作上也不能只是帮上人家的忙,也要动脑筋下点心思再行动才行……」



秋晴喃喃说着——并在心里补上「可是」。



自己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挤也挤不出来。这阵子光是眼前问题都快应付不了了。



的确还得再加把劲……但现在正如深闲所言,必须先完成自己的工作才行。



秋晴心想着「海景的部分就快拍完了吧,拿毛巾和饮料过去好了」,动身找起枫提过的饮料摊。



◆  ◇



这场摄影总算是顺利完成……了吧。



虽无法肯定,不过秋晴眼中的工作人员表情轻快,气氛也不差,应是那样没错。



拍完这套据说会登上型录的泳装后,他们换了个场景,让沙织换上多种轻薄衣裳,继续摄影。



一行人经过恋人岬、西班牙广场和圣玛莉亚大教堂等秋晴也曾听闻的知名景点,并在饭店晚餐时进行简单的专访——



待工作完全结束,回到下榻饭店时,已是当地时间晚间九点的事了。



连只是随行的秋晴都觉得累了,主角沙织自然不在话下。明天要拍的并不多,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即使如此,目前还是有个非搞定不可的紧急状况。



「你到底是怎么分房间的啊!」



「咦~?有什么问题吗?」



理事长真的不知哪儿有问题似的歪头,让秋晴有点火大,但这里得先忍住。重点是劝说理事长改变心意,乱发枫没有帮助。



秋晴目前位置,是饭店赠送投资者的私人套房之一,今晚的住处——当然不成问题。



问题是在于这套房——



「因为有两间卧室,就要我和沙织小姐共用一问没有内锁的套房吗,太乱来了吧!」



「咦~所以秋晴比较想和我或深闲一间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不行了,头快痛死了。



天壤慈家在这所饭店拥有两间豪华私人套房,皆备有客厅和两间独立卧室,而且每间卧室里都有两张准双人床。



照常里推断,房间该如何分配已是显而易见……但理事长为何要做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安排啊!



「我不是想独占一问套房,可是你们三个不是能住同一间吗?就伦常和道德规范来看,男女当然要分开啊。」



「嗯嗯,秋睛竟然这样说耶……深闲,你认为呢?」



枫看来不怎么同意,对待在一边的深闲征求意见。



询问可靠的万能女仆通常是个正确选择……但这次不同了。



深闲怎么可能赞同这种——



「我也认为枫小姐的安排并无不妥。」



「就是说呀!」



「……啊?咦,等、等一下!为什么你会……难道你是冒牌货……」



意想不到的答案让秋晴的嘴一时失风——伹立即拿出自制力阖上。一个眼神就能给人嘴塞冰柱般的寒气,无疑是本尊没错。如果再多一个她,地球暖化说不定就有解了。



可是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深闲可是她们之中唯一的正常人啊。



难道是被关岛的天气热昏头了吗?这时,深闲保持她一贯的机器人面孔般面无表情地开口说:



「如果只是一般度假,我就会赞同你的提议。可是,你是来关岛工作的吧?」



「……是啊。」



「那么,你就得负起经纪人的责任。住同一间房,才能随时注意四季镜的身体状况,在准备明天的工作上也能正确沟通,不是吗?」



「…………」



被深闲这么一解释,秋晴也无话可说。惨了,有种被「工作」二字吃定的感觉。



但深闲说的确实有理,说服力简直破表。平时看了她那么多做事有条不紊,被理事长耍得团团转也恪尽职守的模样,做她学生的人又怎敢在她面前耍性子呢。



可是,这还是没那么容易点头同意。于是秋晴看向沙织,作最后的一搏。



一旦雇主说不,就算是经纪人也不能强行同房吧——



「我无所谓喔。而且我好久没和人一起住了……有点兴奋呢。」



……也对,嗯,她怎么可能拒绝呢……话说回来,这反而令人觉得更危险了。



见到沙织那副连穷凶恶极的黑道弟兄都会看呆的纯真笑容,秋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一想到今晚必须和理性对抗,就有种莫大的无力感。



「那就明天早餐上见罗,两位晚安~」



「请小心别着凉了,明天见。」



在秋晴默默地思考对策时,枫和深闲就这么走出了房门……



被留在安静套房内的秋晴与沙织对看起来,但脑中悲惨地一片空白,对方直射而来的目光更使他又急又怕。



总之先设法打破这相亲般的尴尬气氛吧,快说些什么啊——但被沙织抢先了一步。



「那么,我就先去洗澡了。你也是吗?」



「啊……那……我也去洗个澡……」



「套房里好像也有浴室,不过机会难得,我们就去这饭店的景观大浴埸洗吧。国外的饭店没有家庭浴池,好可惜喔。」



「…………说得也是。」



如果有的话你想做什么?不过太恐怖了,还是别问的好。虽然等着自己的说不定是粉红色的两人世界,但自己是来工作的,要是越了界,深闲对自己的印象分数很可能会直接归零而惨遭退学。



于是秋晴赶紧准备盥洗用具,并目送沙织出门,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到大浴场去了。



反正男性在那上头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若不洗个澡转换心情,恐怕会被邪念缠得睡不着觉。



「……唉,如果冲冲水就能忘记,那该有多好……」



对手是沙织啊,想必会是场苦战。



算是预料中事吧,秋晴果然先回了房。



他穿着饭店提供的短袖睡衣,先进自己的卧室里待着,却怎么也镇静不下来。



能躲到梦乡里就轻松多了,可是沙织回来以后或许还有事情要交代,得保持清醒。那就刷刷牙,确认明日行程吧——但也一下就结束了。



没办法,此时只好做点重训打发时间。冒了点汗以后,某种细碎的声响打断了秋晴的伏地挺身。



「她回来啦……?」



侧眼一看,钟上显示本地时间将近十点。现在就寝对高中生而言或许嫌早,然而在时差影响下,有点睡意也不奇怪。



假如沙织能就此先行入睡——才这么想,床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会是谁啊?秋晴抱着不祥的预感接起话筒——



『喂?我是沙织。』



嗯,果然是她。明明房间就在隔壁,怎么不直接过来……不愧是在白丽陵念书的人,庶民的思想逻辑一点都不适用。



或许是上流阶级住的都是豪宅,所以用惯了内线电话吧。而她的下一句话,引起了更多的疑惑。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来我房间一趟吗?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啊……?好啊?」



『那我就在隔壁等你罗。』



还来不及询问具体内容,沙织已挂上电话,让秋晴一时拿着话筒侧首寻思。



但他很快地停止思考这去了就知的问题,检查仪容后就到隔壁房了。



接着,秋晴在装潢相近的房间中,见到了等着他的沙织……并就此抓着门把僵在原地。



因为背对着他坐在床上的沙织——



「你……为什么……只穿浴袍啊?」



「咦?我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很正常吧?」



……的确是啊,如果是用房里的浴室就很正常。可是她是从得先经过饭店走廊再搭电梯才会到的大浴场回来的,又只穿浴袍——难道她这样子就走回来啦……?



如果不是,那她又为何要特地回房更衣呢?当秋晴慌得说不出话时,沙织送上了一个轻柔的微笑。



「请进,快过来吧。这房间虽然不大,可是品味还不差喔。」



……又不是自己的房间,怎么这么说话。看她的表情,一定不知道这句话有点带刺。



早已习惯沙织深厚脱线功力的秋晴也懒得吐槽,把话切回正题。



「这个……你是要我帮什么忙呢?」



即使秋晴刻意保持距离,但沙织的魅力在出浴后便大幅加值。光是看着,脸就像着了火似的。



沙织用毛巾裹住淋湿的头发擦拭,对想着「不赶快完成任务撤退就糟了」的秋晴说:



「我好像还不太习惯这份工作,一下子就有点累了……难道是上了年纪吗?」



「……拜托你千万不要在学校老师面前说这么说。」



她不知道以高中生身分说这种话被那些姑奶奶听见了,会惹来多少怨恨吗,实在太可怕了。这就是出于年轻气盛的鲁莽吗?况且如果帮她说话,炮火说不定全会转来年纪更小的自己身上。



在秋晴祈祷这可怕的想像画面不会成真时,眼前的三年级生又露出陷阱般的微笑。



「我想请你帮我按摩一下。」



「按、按摩?这实在、不太好吧……」



面对绝世美女如此要求,身为男人当然得举双手一口答应……但问题就在这里。在男女独处一室的情况下,又要对只缠着一块布的美女在床上按摩身体,这是哪门子的考验啊?要让人理智断线吗?



「那、那个……还是请个女按摩师来比较好吧?这种高级饭店应该会有才对。」



「有力的男性才比较适合按摩喔?而且说来惭愧,我也负担不起那种花费。」



「啊……」



这让秋晴再也无法推辞。毕竟她的劳累是为分摊家计努力工作换来的,而自己也没尽到什么作经纪人的责任……



眼看自己一路败退,秋晴只好怯怯地问:



「你说的按摩……是指,肩膀之类的吗?」



「我的手脚好像都育点僵硬呢……还有,可以帮我揉一下吗?」



「呃,揉?」



「是呀,腰部之类的。」



「……………………啊……嗯,腰啊。」



至于目光为何会一度飘向那几乎让浴袍绷开的双峰,实在是情非得已。



秋晴还没找到藉口,沙织已在床上趴下。她用手枕着头,一副准备完毕的样子,让秋晴知道自己再也躲不掉。



更何况她还趴在欧美尺寸的大床正中央,代表自己也非得上床不可。



秋晴开始思考如何应付……但多想无益,只有尽快了结这一切,才能早点闪人。



于是他偷偷吞了口口水,脱下拖鞋爬上了床。也许是跪着的缘故,床面虽大,感觉却很不稳。



「呃……那我要从哪里开始?」



「这个嘛……就从脚开始好了,然后再慢慢往上按。」



「……好。」



尽管点了头,不曾替趴下的女性按摩过脚的秋晴还是不知所措。假如对方是坐着,就能跪在她面前,请她抬起一只脚……呃,千万不行。从那种角度,可能会看见浴袍下摆应该要遮掩的最后防线,甚至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冷静,这是工作——秋晴在心里念咒似的不断重复这几个字,跪着跨过沙织。



「……那、那我要开始罗。」



「好的,麻烦你了。」



于是,秋晴将紧张得只差没发抖的双手,放上沙织的小腿肚——



「啊……嗯。」



……只是轻轻碰一下,不要发出那种怪声好吗!害人心脏停了怎么办啊,学姊!



她的腿不仅是细,还柔嫩得惊人,而且比丝绸更为滑顺,令人欲罢不能。想不到自己揉的第一条腿,就是这种顶极货色。



如果白天没帮深闲涂防晒油,自己早就缴械投降了吧。太好了,没有白费她的心意……话说回来,就算没帮沙织按摩,自己也不会白费那永难磨灭的体验吧。



总之,秋晴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交互推揉双脚的小腿肚。



推着推着,他也渐渐掌握到「感觉这样比较好耶!」之类的诀窍,单纯地乐在其中。然而,沙织的腿也明显地愈揉愈软,实在难以集中。



更别提接下来的大腿了,会急速跃升的不只是难度,还有诱惑度。



「……没问题,找可以的。对手很强没错,可是我一定行的……」



「那个,日野同学?你在和哪位说话呀?」



「真要说的话,是我自己的理性。」



虽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那个,可是不这么提振精神,恐怕会中途败阵。而且一旦在这里输了,很可能再也无法踏进白丽陵一步。



「………………我继续了。」



「好的,请吧?」



在不知身陷危机的沙织回应后,秋晴将手抽离她的腿,做了几次深呼。接着像个刚踏上战场的新兵,隔着浴袍按摩大腿。



肉感及触感虽比小腿危险得多,但在毛巾般的浴袍阻隔下,杀伤力并无想像中的强,算是好消息吧。



「嗯!……啊、呼……」



「……呃,会痛吗?」



「不会,没关系,请保持这样……嗯……!」



「…………」



但相对的,她的喘声攻势更让人难以招架。深闲那时就听得快受不了了,现在还对沙织又掐又揉,情况真的很糟糕。



秋晴再次深吸一口气,看看手边——却看到两条大腿妖艳地左右摩蹭,吓得赶紧闭眼。



平常心,平常心!不要被她娇媚过剩的声音蛊惑了!这种场面比起瑟妮亚感冒那时………………………应该…………没有比较棘手、才对。



「啊……那里,对…………啊……嗯、嗯……」



「…………」



「……啊、啊…………好……不要……」



「……………………」



——真的,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出问题啦?



秋晴的手每动一下,沙织就跟着有所反应,慢慢掏空他的脑袋。即使沙织没作声,那娇喘彷佛也在耳里缭绕不去,真是太危险了。



再这么捱下去,难保自己不会走上歪路,可是又不能说逃就逃——



「那、那个,沙织小姐?」



于是秋晴想藉说话分散注意力。这比起什么也不做实在好上百倍,专业按摩师也是一面说话或看电视一面做事的呢。



「啊嗯……什么事?」



「呃……那个,就是关于四季镜的事。」



「早苗怎么了吗……?」



由于秋晴没预想任何具体话题,便自然地将四季镜妹妹祭了出来,而亲人的事果然也顺利引起沙织的好奇。



秋晴抱着「只要有话说,就不会被她刺耳的喘声干扰」的期待,以必胜的决心开口:



「你之前说四季镜回去处理家事嘛,可是你好像都没和她联络,没关系吗?」



无余力注意用词的秋晴以面对普通朋友的口气问道,同时似乎搔痒了沙织,让她勾起小腿说:



「是的,没关系。就算我们家祖父的观察力不如以往,要是被他撞见我们在通电话,还是有可能会发现她在当我的替身呢。」



「…………啊……的确有可能会那样。」



「而且,如果被早苗知道我独占了你,说不定会引起她的嫉妒喔。姊妹吵架只限于抢点心就够了,不是吗?」



上流阶级的人为了这点理由吵架才不好吧。



「然后吵到打翻点心,衣服也扯烂了……吵架真的很不好呢。」



「竟然为一盘点心吵成这样,你们姊妹是怎么搞的啊?」



「身为女人,当然会有一两样绝不愿退让的东西呀。所以就算我是姊姊,让早苗知道我和你之间发生过这种肌肤相亲的事,她也可龙会好一阵子不跟我说话呢。」



「……我想,她应该不会那样吧。」



秋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对方是「那个」四季镜早苗。这同学虽然脱线又老是做白工,但生性勤勉开朗,待人也有求必应,不会与人冲突。



沙织所形容的画面或许挺可爱的,但就是不像她。



秋晴难以置信地向后一看,沙织浅露的侧脸上似乎带着微微笑意。



「她跟你处得好像很不错,可是人都会有只有亲人看得到的一面喔。像她平时爱撒娇,或者想帮家里忙而充满干劲的样子——我已经看了好多年了呢。」



「……我的确没想过她有那一面。」



「所以,如果让她知道我和她抱有好感的对象竟然这么亲近…………咦?会不会变得很好玩呀?」



「你问我我问谁。」



秋晴下意识地吐槽。同样地,问题出在她话中的微妙误解上。



不知为何,沙织认为四季镜喜欢秋晴,让四季镜似乎也渐渐觉得自己真的那么想。至于说「似乎」,是因为她本身并没有任何明显表示。然而,倘若四季镜没事就拿这个问题出来问自己,弄不好真有一天会被自己洗脑,不能置之不理。



得趁现在连四季镜的份处理一下才行。秋晴尽全力无视手指被右大腿肉包覆的感触说:



「那个,我想四季镜也没有特别喜欢我吧,比我更适合她的人其实也不少啊。」



「是吗……例如是怎样的人呢?」



「咦?这个……就是家世好、长得帅,包容心和社交性都够又前途看好的人之类的。」



秋晴没想到沙织会如此反问,便不抱自信地乱掰。只见沙织窃笑说:



「你也真是的,怎么说得像相亲的理想条件一样啊。」



「唔……或许有点吧,不过既然是理想——」



「就算有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理想对象出现了,会不会真的喜欢上对方也是说不准的喔?很多人爱上的对象其实都很平凡,条件也不是自己原来要求的那样……有时候,人就是会不知不觉爱上一个人,那是挡也挡不住的事呢。」



嗓音悦耳的沙织一句句开导着秋晴。她会正经地说这么多话已经够惊人的了,而且还是关于恋爱,使秋晴意外得不得了。



秋晴听得眼睛眨呀眨地,但手仍没忘记工作,而沙织接着又说:



「对了……或许男女在这方面的感受不太一样吧。在我看来,理事长也对你颇有好感喔,恐怕深闲老师也是。」



「呃,那应该是你的错觉吧?」



自己并没有被枫或深闲特别喜爱的感觉。自己常受四季镜帮忙,聊的话也不少,不难理解沙织会那么觉得……可是自己和枫或深闲虽有所衔接,但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互动。



面对秋晴的反驳,沙织似乎很有把握地说:



「日野同学,你是一个表里如一,能不求利益地和大家作朋友的人。有时候光是这样,就能够成为他人爱慕的对象喔。因为在白丽陵里,能交到可以直来直往的朋友,是很珍贵的一件事。」



「……可是,那种人应该也很多吧?」



「是吗?至少…………啊呼……在从育科里,敢和我面对面说话的人只有日野同学一个而已喔。」



「…………啊……」



沙织冷不防插了声娇喘的话,让秋晴一时难以回答。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原本想说的是「那是因为你太美了」。可是那只是原因之一,像轰动机不纯地想接近她时,就会被自己或深闲事先阻拦,或许在她眼中反而是减少了她和男性接触的机会。



在秋晴哑口无言时,沙织对他投以温柔眼神并说:



「恋爱的开端,只要那么一点点就够了,之后的事不是道理能说得通的。而早苗也不是刚破壳的雏鸟,不会见到谁就爱上谁,她自然有她的理由在。」



「……可是既然你这么说,但你又好像很确定四季镜怎么想,这不是有点矛盾吗……」



「我是她的姊姊,你大可相信我喔。我从很早之前就很明白她的喜好了。」



再度不认同地说「就算这样——」的秋晴,却因为沙织下一句话,而受到小陨石直击后脑勺般的冲击。



「而且我跟早苗的喜好差不多,所以不会错的。」



没那么容易装作没听见的一句话,从秋晴掌下的美女口中轻轻飞来。



……刚才这句话,呃……我应该怎么想呢?是客套话还是开玩笑……万一她真是「那个」意思怎么办啊……!



「哎呀?你怎么停下来啦?」



「抱歉!我马上继续!」



经沙织提醒后,秋晴立刻反应,但动的只是手,脑袋完全卡死。不过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心智强到听了那种话还能说「欸~这样喔~」的人,基本上是不该存在于思春期男性之中的。



全然不同于按摩触感或可能不慎窥见私密部位的紧张咸,几乎炸开了秋晴的心脏。



现在是否该好好仔细地问个清楚……还是当这是脱线小姐的脱线发言,打点折扣暗爽就好……虽只是二选一,但难度极高。



选后者或许比较轻松……应该说可能性实在太高,赌率低到一点意思也没有,没必要乱问问题自掘坟墓。



心跳声愈来愈刺耳,掌心传来的触感也彷佛因此不怎么真实。是该庆幸还是流下两行血泪呢。



无论如何,秋晴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心乱如麻,只好先甩甩头尝试冷静下来。



这时沙织趴了回去,并送来新的语句:



「嗯……大腿差不多了,可以换下一个地方了吗?」



「好、好啊!那下、下一个……呃,是哪里啊?」



话一出口,秋晴就对自己的问题感到羞耻,看来自己真的慌到脑袋当机了。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啊。



沿着小腿揉完了大腿,接着当然是——



「既然我站了那么久……那就揉臀部吧。」



「等一下太奇怪了吧怎么说都不对啊!」



这部位一点也不当然。如果是坐着工作还多少说的过去,但现在绝不会是「啊~说得也是~」啊!



不过沙织的背正细细颤动,看来秋晴是中了她的玩笑。尽管如此,秋晴仍气不起来,只是觉得有些无力,总之没事就好。



这样看来,刚才那句话也不需要放在心上。嗯,这才对嘛。平心而论,像沙织这样的超级名模怎么会对自己抱有特殊情感呢,少自作多情了。



啊……秋晴大叹一声后一八〇度转身,正跨在沙织身上。



「饶了我吧……那么,我要揉腰罗。」



「好的,麻烦你了。坐在我身上也没关系喔,不必客气。」



「不会太重吗?」



即使自己并不重,但要女性撑住男性的体重还是太勉强了点。而且说到「坐」,按摩腰部的话就得坐在屁股上,就某方面而言实在不妥,泰半会引起理性和本能的战争。



经过多方判断,秋晴还是决定保持跪姿。这时趴着脸的沙织,准确地用手指点了点秋晴的脚。



「没关系的。别看我瘦,其实还挺强壮的喔。」



「……啊……嗯,我想也是。」



再怎么说,光是「四季镜的姊姊」这点,就够有说服力的了。若和那位没事就摔倒撞坏东西却只顶多受点擦伤的脱线女仆是同个爸妈生的,就算再坐上几个自己,她也能轻松地哼歌享受吧。



「而且,如果不能用身体或大腿撑住男性的重量,是没资格做我们四季镜家的女性的。所以请别客气,尽管坐吧。」



「……这个嘛…………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跪久了还真的有点累,于是秋晴恭敬不如从命,老实坐下。同时注意不坐得太沉,并努力无视彷佛要融化接触面的柔软感受……虽是梦魇级的难,还是得设法熬过去。



现在姿势方面已经准备妥当,腰看起来也比脚更容易判断该如何按摩,一定行的。



为了消除沙织今天的疲劳,并帮助她顺利完成明天剩下的工作,秋晴隔着浴袍扶住她的腰,以掌心轻轻按压。



「可以吗,会不会太用力?」



「嗯……不会,很舒服。」



对方反应还不错,秋晴便继续揉面团似的,慢慢按摩那细得从其体格和豪乳所难以想见的腰部。



沙织也随着他的动作扭动身体。



「嗯…………啊……可、可以再用力一点吗……?」



「知道了……这样可以吗?」



「啊唔……可、可以。就是这样……嗯……」



虽然还是习惯不了她煽情的呻吟法,至少掌握了点按摩的诀窍。



有了余裕后,秋晴开始规律地改变力道,在试误中找寻适当节奏。



「这样怎么样?」



「啊……很舒服……可是……有点、用力……」



「这样呢?」



「……啊…………可以,很舒服……!」



「那揉法有需要改变吗?」



「不用……嗯嗯…………………呼……嗯……」



沙织的反应都不错,让秋晴愈揉愈有成就感……嗯,这还挺有趣的嘛。平时鲜少有替人按摩的机会,也想不到会这么耗体力,看来挺合自己的个性。



秋晴或用手指揉捏,或用掌底推压,偶尔也以稍微压响床的力道施加体重,愈按愈忘我——



「奇怪,你们两个都在同——咿哇!」



——直到房门在尖叫声中开启,秋晴才发现有人入侵。



他吓得回头一看,只见一手拿着掌上型电玩的天壤慈枫,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



而秋晴对突然现身的理事长所说的第一句话是——



「……奇怪,没锁门吗?」



「呃,这个,因为两间是同一把钥匙嘛,我玩到卡关了所以……!」



秋晴虽必想「怎么不问深闲啊」,不过她可能正在洗澡,问游戏的事又可能捱她的刮,才会另求高明的吧。



但秋晴更在意的,是枫的怪异反应。



她怎么会一副撞见弟弟在家门口和女友以外的女性深拥般「我看到不得了的事了」的表情啊?



秋晴微微侧首,想直率地说出心里的疑问——但晚了一步。



枫一见到秋晴开口,就更仓皇地挥动拿着主机的手说: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喔!我绝对没有看见秋晴跟沙织像电视演的一样顺着异国气氛一时乱性而跨入禁忌的领域喔!」



「…………啊……?」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秋晴皱起眉头,但立刻发现自己在旁人看来是什么样子,全身凉了一半。



沙织只穿着薄薄的浴袍,想必下摆还有点凌乱,脸色也因为气血顺畅而红嫣嫣的吧。



……而且即使自己穿着衣服,还是在床上骑着那个人……



这下惨了,要是不赶快解释误会就大了!秋晴想立刻跳下床——却紧张得失去平衡,整个人反而扑在沙织背上。



「唔啊!……对、对不起!」



「没关系,我没事。对了,理事长也要一起来吗?很舒服喔?」



「咦!我、我对这种事,还是有点……就是那个,我觉得顺序还是很重要的,所以不用了……!」



理事长听见沙织火上加油的发言,更是惊慌失措。



「所以那个,我会当作没看到的!你、你们不、不要太晚睡喔!」



一说完,枫就关门开溜。



想当然耳,秋晴非追上去不可。如果她让深闲或姊妹淘琵娜知道,一切就完了。从退学到各种悲惨的冷酷待遇,应有尽有任君挑选啊………



就算她能守口如瓶,此后照面也会尴尬到了极点,再怎么样都不能让她继续误会下去。



秋晴总算平安离开沙织,下床跑到门边回顽说道:



「抱歉,我先去处理理事长那边,等等再继续!」



原只是想告诉沙织等会儿再继续按摩……但反应却来自门的另一边。



「噫耶?你、你想霸王硬上弓让我变共犯吗!」



看来理事长还在隔壁客厅,且完全用自己的视角解释这一切。也许自己的说法有点问题,不过理事长自己的有色眼镜问题更大。



「啊——!不是啦!你误会了啦!」



「我、我的贞操出现危机……深、深闲救命!我被卷进攸关处女贞操的大麻烦啦~!」



「唔哇等一下!拜托你冷静一点啊!」



秋晴打开房门,追逐一面喊着最不该听见这错误资讯的人一面抱头鼠窜的枫——在异国上演一段丢脸到家的鬼抓人闹剧。



最后,秋晴终于抓住死命挣扎的理事长试图解释,并在被深闲撞见后红着眼眶半乞求地说明整件事的始末——



经过将近一小时的折腾,秋晴终于回到套房,但全身力气却被早已呼呼大睡的沙织吸干,只好认命地爬进了自己的被窝。



就这样,秋晴在关岛最深刻的回忆就只有明日风平浪静的摄影工作,以及这两天的奔波和又叫又跳的桃色意外——



一连串的蠢事,让秋晴「我这次出国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地深深质疑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