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呃……因为我们预定在海边教学的最后一天会合……」
「就算是一个人,也不可能没办法搭乘吧?」
「不可能。如果对象是猫才有可能战斗。」
「猫猫之类的?」
「友佳梨子元帅好可爱!」
这是较为消极、无意出击的四菜心声。
「……不,等一下,不是有吗?能够坐在卿身后的人!」
所有人循着友佳梨子的视线,一齐望向某人的方向。
完全无意加入对话的那个人物,在猛然受到注视后,瞬间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
「?」
「……我不会再因为违反军规而被关禁闭了吗?」
想起遇见一斗之后发生的事,四菜浑身发着抖在胸前划下十字。
「我允许。」
「……好是好,不过一斗同学有可能遇到危险喔?」
「在宿舍里裹着棉被也不见得安全,这个世界的每个地方终究都有危险,而且……」
「而且……」
「如果可以,我想要人型的资料。若放置交战资料不管,会全部被枪手队带走。她们似乎……隐瞒着什么。」
「啊啊,所以军方才会得不到情报。我出击是无所谓……不过,可以吗?」
四菜不是对着一斗本人,而是有如向来珠请示般瞄着她。
「人类要活下去,就非得打倒他们不可。这只是现在战斗或以后战斗的差别而已。无心要战斗以获取胜利的人……无论如何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是她的真心话,不过身为宰相·南德原来珠,至少她的见解没错。
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声「咚!」的地鸣声。
「快点!」
「了解!我们走,一斗同学!」
「咦……等……!」
被拉住领口的一斗跟着四菜来到走廊。
「四、四菜,我……!」
「我不会让你说你不上去的!上次你坐上去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了吧?你不想知道吗?你做得了什么?你的体内有什么?」
「……」
「我想要知道你的事。」
一斗一直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
可是……如果事实并非如此呢?
不过……
「……」
那不是光明。
拥有能力的人都有相对的负担。就像恋歌、来珠及友佳梨子她们一样。
「我认为对一斗同学来说,拥有自信是必须的。」
「……」
四菜心想「好,再加把劲!」眨了眨眼后,握住一斗的手。
「来吧,我会让你成为男人!」
「咦……呜哇……?」
一斗被随即往前跑的四菜拉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裹见瀑布上空可以看到与人型怪虫交战的枪手队第3队队士的身影。
是艾莉卡·普拉纳上等兵、莉莉卡·普拉纳一等兵、瑟莉卡·普拉纳二等兵这3个被称为「普拉纳三姐妹」的少女们。
「莉莉卡!瑟莉卡!用喷射气流攻击!」 (注:出自初代「机动战士钢弹」黑色三连星的招术)
「「啊,是失败旗帜。」」
在艾莉卡上等兵大喊的瞬间,莉莉卡一等兵及瑟莉卡二等兵便有了如此的直觉。
不过由于是长官命令,无可奈何只好由艾莉卡上等兵带头排成一列,贯穿人型·乙种。
当手中握剑的艾莉卡上等兵冲上前用力挥下剑后,人型·乙种以抬起的脚底挡下刀刃。
「什么!」
「喝啊!」
位在最后的瑟莉卡二等兵眼见有危险,便保持往前冲的速度,「喀!喀!」地踩过莉莉卡一等兵及艾莉卡上等兵的后脑勺,朝人型·乙种进行攻击。
「「拿我们当作踏脚石?(明明是同伴!)」」(注:同样是黑色三连星名台词)
以同伴当作踏脚石进行攻击,不过——
被人型·乙种猛力的一记下劈反弹回去,普拉纳三姐妹一同沉入海中。
头部用力撞上海底,只有脸部浮出海面的三姐妹当中,瑟莉卡二等兵不甘心地拍打水面。
「可恶!完全没有顺利成功的要素!」
「我们果然不适合战斗吗……我们没有天分。」
艾莉卡上等兵的话中丝毫没有干劲。
接着,甲板上搭载着机动魔法兵的小型舰进入她们的视野当中。
「喔,nice boat。」 (注:因动画「school day最终一集播出限制而声名大噪的一句网路用语)
在这艘小型舰上的爱藤四菜专用机动魔法兵「龙王」驾驶舱内。
「好了。那么,我们走吧!爱藤四菜中尉出发!」
心想「感觉到最后我总是受人摆布……」的一斗还是在四菜后方的座位上,调整龙王的各项装备。
『听得见吗?爱藤中尉?由我直接指挥。』
听到友佳梨子从临时指挥所传来的通讯后,四菜耸了耸肩。
「唔哇——……总司令直接指挥可不是常有的事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基本上卿是诱饵。在龙王吸引住人型·乙种的注意力后,枪手队便会进行攻击。』
「嗯,因为机体巨大又显眼啊。而且基本上,枪手队的人员比较强。」
『情况就是如此。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斗从旁加入通讯。
「那个……」
『怎么了?一斗卿?』
「要是告诉我们目标的外表等等资料,就不会不小心误伤枪手队的人了。」
大致上看来,穿着第3队制服,也就是紫色箭羽图案的和服,加上枣红色日式裤裙、马靴这些闷热服装的人占了半数,其中也混杂着像刚才落海的人一样,穿着体操服及泳装或细肩带洋装的队士,乍见之下很有可能无法分辨。
『啊啊,说得也是。敌人——人型·乙种的外观是……』
友佳梨子浏览手边的资料。
『金发、碧眼、娇小。』
一斗心中一惊。
脑中闪过认识的少女身影。
『而且……额头上嵌有宝石。』
压抑浮动的心情,以最高的望远倍数望向位在八丈岛西北外海7.5km的位置,成为主战场的八千小岛近海上空的人影。
「不对……不是莉榭。」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斗也因为那不是完全不认识的对象,使得内心略微动摇。
「四菜……那个……」
「恩……」
白衬衫、背心、窄裙这些衣服上头到处都有被撕破、沾了血迹的痕迹,眼眸失去光采,取而代之的是额头上那散发出异样光芒的紫水晶,就像是黄昏将至的天空中升起的妖星一般,吸引众人的注意。
头发变成金色,眼眸碧蓝混浊。
「是导游小姐……」
那是担任八丈岛的导游,与他们一同搭乘渡轮前来的普通……看起来就只是很普通的女性。
「她的额头上有那样的宝石?」
「原本应该……没有才对。」
『原本就是怪虫吗?还是身体被侵占了呢……不要大意,那已经不是人类了。』
「了解……」
就连超级王牌爱藤四菜,脸上也已经不见余裕。
就在爱藤&西园寺组合因敌人的外形而倒抽一口气时。
瑟拉菲少尉也见到了人型·乙种,不平静的心中浮现讽刺的笑容。
从前,在她们来到这个星球以前,当她们还是更低等的存在时,额头上也镶嵌着同样的东西。那是被称为魔导石的东西。
「额头上有宝石……钦,操队长,你认为……这是偶然吗?」
瑟拉菲少尉询问在一旁浮游的操中校。
「……你知道吗?在我们过去所处的次元里,据说『圣杯』是从地球这颗行星越过银河之海,飘流到我们的星球去的。」
从天而降的圣杯故事在她们的故乡星球上,经常被用来作为民间故事的主题,内容天差地远,圣杯本身的实态及真相也全都是谜。据说能够赐予人类智慧,也能给予不可思议的力量。
「也就是说?」
「平行世界、异相次元,相似的两个世界间,在一方的世界有因果关系的事物,在另外一方世界里也具有某种因果。这种事你听过吧?」
「那么,你的意思是那是跟我们相似的存在?」
「不过我倒是没想过要吃人类。」
「请容我拒绝。」
瑟拉菲少尉等人露出大胆的笑容进行突击。
包围人型·乙种的枪手队同时进行的突击看似瞬间便被击落,连在驾驶舱内的四菜也受到了
「呜喔——枪手队的人似乎被一一击落了耶……」
四菜有多次在最前线作战的经验,与枪手队布下共同战线的例子也不少,不过从没见过枪手队在战场上如此苦战。
「如果枪手队应付不了,那么机动魔法兵也没有胜算……」
『龙王是改造机啊!如果是量产机,说丧气话还有点道理。居然未战先怯,这还算是帝国的军人吗!』
对于这似乎就要撕裂扩音器的怒吼,四菜暂时关闭驾驶舱内的麦克风,叹了口气。
「我拿热血的人没辄……」
「我认为四菜也相当热血啊……」
话虽如此,比一斗更不热血的人无疑已是极为接近尸体的程度。若是提出这点,应该会获得满场一致认同。
暂且不管这些,当龙王抵达战场时,缠斗到最后的瑟拉菲少尉已被击落海中,参与战斗的所有枪手队队士均沉入海底。
「喂……!这已经不是担任诱饵那种程度的问题了吧!」
四菜发出近乎惨叫的呼喊。
因为当友方只剩诱饵的情况下,就已经不能被称为诱饵了。
『由卿去打倒他!要是击破就让你晋升!』
「我会努力……」
四菜以WONDER MOMO的心情僵硬地说出这句话,却展现出不同于这句话的绝佳踏板与操纵杆技巧,以头部的魔导净火炮进行牵制,一口气缩短距离,挥下龙杀剑。
不过,人型·乙种单手抵住刀背的部分,以侧翻做出正好与重力方向相反的螺旋回转,穿越另一侧的刀刃部分。
「呜喔?太小了,不容易砍中……!」
不只如此。在攻击有着人形的对象时所感到的踌躇,盘踞在四菜的脑内某处。当距离如此接近,虽然也可以使用对付怪虫的雷达来掌握敌人的行踪,不过追踪型的武器能不能掌握她的速度还是个疑问。
然而这样的余裕也立刻就被消灭。人型·乙种发出的光弹,使得龙王的左臂也脱落了……
「被摆了一道!」
四菜徒然「啪!」地拍打双手,接着立刻重新握住操纵杆,趁敌人攻击的空档再次冲入她的怀中。
「弃车保帅战法偶然成功!接着,是为了这种时候所准备的秘招!一斗同学!8号兵装!」
「咦……?能够使出封印兵装吗?」
「只要比封印处理更快输入解除封印的密码就能使用!你要是现在不做,我就骗来珠宰相:『一斗同学强吻我!』」
「我马上做!」
不过,四菜对一斗所说的,在紧急时只直接输入密码其实无法解除封印兵装。与作为机动魔法兵心脏部分的人造魔法石核灵次性接续才是解除封印的绝对条件。
「接下来能够做到这点的,只有g适性的拥有者!」
被催促的一斗以惊人的速度消除出现在荧幕上的封印处理,将平常的兵装选择中没有的武哭名称送到四菜手边的荧幕上。
「过去了,四菜!」
「好——零式狱炎召唤!」小特大的超高温火球。不过,敌人被火焰包围也只是一瞬间,下个瞬间就以攻击抵销。
「……还活着……!」
即便如此,敌人的下半身也已经完全炭化,并非毫无损伤。不过,这反而提高了敌人的斗志也是事实……
「「!」」
在传来「铿!」一声强大冲击的同时,依然敞开的胸部装甲被人型·乙种发出的火球射穿,驾驶舱内立即断电。一斗急着想开启紧急电源,但它的输出也显得不稳。
「四菜!火器管制全部停止!运动系也完全不行!只能勉强浮在空中!」
『跳机吧,一斗卿!爱藤中尉!』
「弹射杆……没有反应……」
「……真的假的?」
当四菜脸上浮现僵硬的笑容时,人型·乙种朝驾驶舱方向再次举起刚才击出光球的右手,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雷达出现反应!敌人怪虫加1!」
「在这种时候?」
当人型·乙种发出亮光时,金发碧眼的少女飞向龙王正前方,有如要保护它似地张开身体。
她的额头上有巨大的钻石闪耀着光芒。
「莉榭?你是……怪……虫?」
「人们……是这么称呼我的。」
莉榭悲伤地笑了。
「咦……什么?怪虫保护了我们?」
脑中混乱至极的四菜发出的叫喊,使得一斗突然回过神来。
「莉榭……危险……!」
「我应该说过才对,这是要为了小一而死的性命。」
在莉榭说完这句话前,她的身形与驾驶舱的荧幕已同时被光包围,视野完全被剥夺了。接着一斗睁开眼睛,跃入眼中的是勉强挡下人型·乙种的光球,伤痕累累的莉榭缓缓坠落的画面。
「莉榭!」
「自己认为重要的事物,总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了解。可是,若能靠着真正的坚强与善良来保护重要的事物,就不会失去不该失去的那些了。」
留下这番话后,莉榭便沉如海中。
「莉榭!」
然而现在没有时间沉寂在感伤中。
「下一发要来了喔,一斗同学!」
在人型·乙种那有如高高捧起的手掌上,不祥地发出红色光辉的火球随时都有可能飞过来。
不过——
咻一声从上空飞来的光枪,连同光球自人型·乙种的头部贯穿至胸腔,枪尖自侧腹露出。
在接下来的瞬间,猛烈的爆炸包围人型·乙种,就连龙王也被爆炸威力震开。
「呜哇?」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爆炸时的冲击太过巨大,由于推进器也无法启动,所以无法完全煞住。但多亏反重力装置并未失效,因此得以在八千小岛的浅滩上降落。
不管怎样都已无法战斗,他们用手打开舱门,仰望刚才所在的位置。
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朦胧的爆炸烟雾被海风吹散,那里已经不见敌人的踪影。
不过,在烟雾消散处更上方的空中。
下沉的夕阳照射出白色的剪影。
空中有一名拥有夕阳般红色眼眸的少女,她穿着纯白的战斗用西装外套,搭配缝有花边的迷你裙、过大的成对白色短靴。手上拿着的装饰有星与月的长型魔法杖十分引人注目。
年纪大概是15、6岁,近乎象牙色的淡翡翠绿中长发,与编成辫子的鬓发在海风中飞扬。
此时,已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朝八千小岛飞来的黑骑士错过了出场时机,与一斗他们样仰望着天空。
活跃的机会被夺走的黑骑士口中,发出惊讶的低语:
「那不是本国的魔导师吗?圣骑士王统治的异世界,圣三角王国所属的亚瓦隆魔导师团·贤者——莉榭耶露·法因斯特莱卡……」
当一斗凝神望着空中的少女时,镜头早已粉碎、应该无法拍出影像的驾驶舱荧幕发出「哦——」的声音,开始播放上空的影像,令一斗及四菜吓得魂飞魄散。
像是透过那个荧幕看着一斗发出浅笑的那名少女,以原本应该听不到的低语说话。透过魔法,声音直接从驾驶舱内的扩音器传出来。
『你欠我一次哟,小一。』
就算昔日的稚嫩已经消失,但那无法遗忘的面容,还有极具特色的语尾词「哟」及对一斗的称呼,让一斗想起了昔日已经死去的那名少女。
「……莉榭?」
不是人形怪虫莉榭,而是曾经是人类的那名少女国士莉榭。
成为人型怪虫莉榭名字由来的那个普通女孩。
听到一斗这样的低语,四菜瞪大了眼睛。
「这附近好多叫莉榭的人啊……」
这时还以为是出现了杂讯,荧幕却再次变暗,国士莉榭朝北飞去,从他们的视野当中消失。
茫然目送这一幕的四菜,僵硬地转向一斗。
「那是枪手队的人?」
一斗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因为她……不是异世界的人……更何况她两年前就已经……」
「呃……可是,我没见过这个世界的人能飞上天空的呀……」
望着从天空飞走的国士莉榭背影,四菜流下冷汗。
「……」
「我倒是认识好像会飞的人。」
「……友佳梨子小姐?」
「答对了。」
这时通讯机传来友佳梨子的喷嚏声。
幕间
距离地球38万KM的轨道上——
月表——
宁静的海——
在人类初次踏上、值得纪念的月球上,如今有着被称为圣骑士王的青年居留。
他在那里建立起自身的居所,至今已经过了将近100年的岁月。
人们如此称呼这座集超科学及魔法精髓的城池——
月读城。
目前在那里,只有圣骑士王·巴御韧与跟随他的神官,名为华莉亚·华斯的女性居住。
他接获一封指名给御韧的通讯后,中断在地下船坞的作业,回到私人的房间。
「喔喔,老大!」
充满杂讯的影像来自他最信赖的部下之一,与他在许多战场上共同作战的战友——黑骑士。
御韧在见到出现在通讯那头的视窗后,露出不解的表情。
「这是什么通讯?你是在哪里连线的?」
『推特!』
「原来是推特吗!」
「推持还真了不起!」正当御韧内心如此感到佩服时,黑骑士咬了一口苏打冰淇淋后开口:
『我有好几件事要报告,也有好几个问题……钦,老大?那个人型怪虫到底是什么?那简直就像……』
「……」
原本态度一派轻松的御韧,表情突然变得阴沉。
「是吗……终于来了吗?可恶的人型……这表示命运的时刻接近了。」
『钦,到底……』
「你负责的使命应该跟怪虫无关。你没必要跟没有接获命令的事扯上关系。」
『我想要知道啊!』
「这件事和那边那个国家的建国有关,是我们骑士团长的工作。如果你想介入,我就让你代替他如何?回到老婆和女儿身边的日子就算肯定会延迟也没关系吗?」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黑骑士顺势大口咬下苏打冰淇淋,因此遭受吃冰吃得太急的头痛袭击
「我就希望你这样。」
御韧以卓越的打字速度骇入军方资料库,攫取不可外泄的机密资料。
「……封印兵器的使用许可密码出现了……原来如此……」
御韧正确地发现它代表的意义、使用封印兵器时需要什么,接着深深地往人体工学椅的椅背靠去。黑骑士回应他的这句低语:
『封印兵器吗?那是枪手队队长级的必杀技等级……说到枪手队,我截取到了她们一部分的人,怀疑人型怪虫跟她们有关的通讯。』
「没有关系,不过也不是偶然。」
『也就是说?』
「当A这个世界流行起不穿胸罩健康法时,几乎在同一时期,B这个世界也流行起了不穿胸罩健康法,就是这种程度的事。」
『你就不能用稍微正经一点的比喻吗……!』
黑骑士为自家国王的俗气蹙眉。
御韧对于吐槽充耳不闻,支肘询问:
「其他还有什么?」
『啊啊……对了,法因斯特莱卡来了……』
「这是以防你背叛时的布局。」
『骗人……』
两人虽然表面上看来爱说笑又感情不好,不过他们都很清楚彼此的根基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生命上的指针、能够容许什么、不能容许什么、为何而战,在这些方面他们互相理解,有志一同,不需妥协便能合作,因此才有今天的主从关系。
而这段关系有多坚固是其他人无法推测的。
「因为听说这个世界是法因斯特莱卡的故乡。」
『喔喔……』
「原本我是想拜托姬武或是卡纳符大师的,但是她本人自愿前往。」
『卡纳特?你还打算进一步把七剑神也拉出来吗?』
三角圣骑士卡纳特·海帕除了拥有最强骑士证明的七剑神称号外,也是以大贤者之名驰名于世的魔导师。
包含他自己在内,应该不是会随意被聚集到这种边境地区行星的人才……黑骑士是这么想的。
『这颗行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接下来……将要发生某件事。」
御韧想起那个深渊,深深地叹息。
「你要说的话就这些了吗?黑骑士卿?之前我也说过,除了那件事以外,其本上你只要坐视不管就行了。这就是你的任务。」
『……算了,因为我相信你。』
「笨蛋——!你这家伙居然相信我喔——?」
『……』
黑骑士在心里想着:「我飞到月球去揍他吧?」不过因为他的精神上是成人,所以还是按捺了下来。
『……不过「扮演角色」这点还真麻烦。』
「因为你和主角体质不搭,所以凡事都要忍耐。」
两人干笑着关闭通讯线路。
切断通讯后,御韧回到地下船坞。
当升降梯缓缓下降,便可一点一点看到比普通的机动魔法兵大上3倍的巨大机体。
那时尚在建造中,对付怪虫的秘密武器,巴御韧第8实验室谨制,西园寺一斗专用机动魔法兵·摩诃。
御韧再度眺望它威武的外形,想起了昔日遗留下来的那段话。
「他总有一天会需要吧?到时候请交给他,巴先生。」
于是他受托制造这具机体。想起怀念的朋友——北条皇斗的脸及声音。
「我知道,北条皇斗。用不着那样催我。」
接着他笑了。
怀念起了从前。
过去的回忆。
它不仅使他的内心和善温暖,也深沉黑暗又残酷地侵蚀了他的心。
御韧对心爱的少女挥下剑。
心爱的少女对御韧举起剑。
如恶梦般的景象闪过御韧的脑海。
恶梦总在映照出最残酷的景象后结束。
御韧的剑深深刺穿少女胸部,少女吐出绝望的呼喊。
他放下贯穿少女的剑,抱住断气的少女。
无数次迎接死亡、无数次重生,还是杀死心爱的少女,或是被心爱的少女杀死。
少女绝望的惨叫在他的耳边萦绕不去。
对于这绝对无法逃避的命运,御韧露出阴沉的笑容。
恶梦尚未结束。
他的命运之轮依然是封闭的。
如今他在此寻求斩断这被诅咒命运的方法。
「那么,西园寺一斗,你能找到战胜自身命运的方法吗?」
现在也仍然在舆命运搏斗的御韧,发出深深的叹息,以手触碰只能放在摩诃上那裸露出来、并非人工而是天然的魔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