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学园林间学校(1 / 2)
由于恋子为了准备考试而苦恼不已,于是大家一面努力打工,同时也一起教她功课,不知不觉间考试也结束了,时间终于来到暑假。
结业式结束当天的晚餐,在有夕也手制的大量麻婆茄子与凉拌蕃茄坐镇的家政实习教室里——
「好了,考试顺利结束,暑假终于到了——!」
当恋子如此大喊,情绪正兴奋的时候……
「恋子的成绩可是一点也不『顺利』啊。」
……立刻就被耶宵吐槽了。
「吵、吵死人了!我又没有不及格,那不就好了吗!」
「虽然没有不及格,但几乎所有的科目都是低空飞过。」
「唔呣呣……」
面对在国中部成绩优秀的耶宵,恋子也无法反驳。
「啊呜,恋子要再努力一点。」
看到恋子懊恼的模样,樱桃拍了拍她的肩膀。
或许是已经习惯日语的关系吧,樱桃的成绩也比期中考时进步了。她原本就只是看不懂题目而已,以她的学力是足以名列前茅的。
「明明是野生儿却会念书,无视常理也该有个限度……」
「木泷同学,樱江同学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就有好成绩喔?对吧,阿夕。」
「是啊,樱桃每天都确实地练习写汉字喔。」
「啊呜!」
「咕唔唔……」
「你还是别因为暑假就疏忽大意,每天勤劳地复习会比较好。」
「那个……我也这么认为……」
夕也的成绩也始终维持在前五十名以内;而不是以看护学校,而是以医学院为目标的更纱,成绩更是在夕也之上。
「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成绩都那么好……」
「因为当木泷同学外出挖洞的期间,阿夕他们都在做回家作业和预习复习啊。」
而这么回答的琴音,则是从国中部起几乎都是第一名,至少她从未掉到第三名以下。
「你们竟然每天自动自发地念书,真让人难以置信耶……」
「不过你们最近忙着打工,似乎有些疏于学业了喔。」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倒是学生会长你是不是不该再来敌阵骗吃骗喝了呀!」
「你竟然排挤我,我好伤心喔。」
「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是你想把我们赶出学校,这才令人伤心吧!」
「不过我今天可是带来一个消息喔?」
「什么消息啊?」
恋子板着脸孔问道,但是旁边的樱桃却以非常难过的口吻说道:
「……我想早点开动。」
「说的也是,再不吃饭菜都凉了,我们就一边吃一边继续谈吧。」夕也说。
「啊呜!」
「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耶宵说。
话一说完,喊了一声「我开动了」,两名食欲魔人立刻将筷子伸向麻婆茄子。
「哎呀哎呀,我们再不快点吃,菜就要被她们两人全部吃光了。」
「确实是。喂,等一下,樱桃学姊,你拿得太多了!」
「啊呜?」
「啊啊真是的,还有很多,不要急啦!」
众人津津有味地享用正逢季节的茄子,过了片刻,夕也趁着大家筷子速度减缓的时候开口问道:
「那么琴姊,你说的消息是什么消息呢?」
「是的,阿夕你们林间学校的分组是以四个人申请的吧?」
「是啊。」
「柊木同学和樱江同学、木泷同学还有我,总共四个人对吧……」
「国中部竟然不能和哥哥同组,找碴也该有个限度吧。」
「另外,五个人一组,若是人数未满则由多出来的人随机分配,这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啊,该不会是已经分配好了吧?」
「对,就是那样。」
「那么是谁要来我们这一组呢?」恋子问。
「呵呵呵,就是我。」
「「「「啥?」」」」
夕也、恋子、耶宵与更纱的声音完美地重叠了。
樱桃尽管感到奇怪,但还是在吃着麻婆茄子。
「等等,琴姊不是和那对双胞胎,或是和学生会或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那些人一组吗!?」
「我本来是那样打算的,但是因为过于忙碌而忘记申请了。」
「我要提出质疑!你绝对在说谎!精明干练的学生会长忘记申请,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出言提醒,而且随机分配的方式竟然偶然分到我们这组,这种偶然的机率有多高啊!」
「哎呀,机率并不是零吧?」
「极限趋近于零了不是吗!你绝对是故意的对吧!?你动了手脚对吧!?这是滥用职权对吧!?」
「毫无证据竟然遭到那样的指控,我好伤心喔。」
「光是旁证就证明你有罪了——!」
「好啦恋子,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那样我们就会多么困扰,而且琴姊和我们一起也不是最近的事了。」
「啊呜,波霸同学虽然是敌人,但是她是好人。」
「我、我也觉得没关系……因为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反而会紧张……」
「喂,大家都对这种状况太过适应了吧!?」
「我认为该适应的人反而是恋子才对。既然握有绝对权力的琴姊姊都那样决定了,我不觉得还有推翻的余地。」
「耶宵,那虽然是真实不变的道理,但你那种说法别人听到可是会误会的。」琴音说。
「自己都说是真理了,还会怕人听见吗……」
「哎呀哎呀,木泷同学,你说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
总而言之,林间学校的分组就这样顺利地决定了。
*
一进入暑假,不回家社大半的成员都过着以打工为主的生潘。
由于多了空间的时间,因此夕也除了汉堡店之外也接了其他的短期打工。
如此这般,到了林间学校出发的前日。
「呃~大家一起领日薪坚持到最后一天……嗯,订购四张熊皮也还会剩下一些钱,只要再加上我手头有的钱,应该就足够买那个了。」
夕也一边煎着汉堡的肉排,一边进行估算。
这个时候,耶宵或恋子应该已经收到预定在今天送达的三张熊皮了。
耶宵与樱桃参加大胃王挑战所赚的钱总共是十六万圆,夕也与樱桃、更纱打工赚的钱加起来是十五万圆左右,合起来大概是三十万圆。至于用坚持到最后一天所赚的钱购买的最后一张毛皮,只要在订购时以货到付款的方式,指定在钱凑齐的那一日送达就好了。
话虽如此,如果全部的毛皮都在最后期限送达,那么遇到突发状况就无法应对了;因此他们才会要求卖方将目前买得起的三张毛皮尽早送来。
决战恐怕就是在返校日吧。
在那之前必须尽可能有效率地再赚一张的钱,并且做好决战的准备。
「柊木同学,你差不多可以下班了。」
戴眼镜的店长走了过来。
「啊,好的。」
「真是可惜啊。虽说你本来就只是来赚社费的,我也知道你只是短期工读,但是每当柊木同学在厨房的时间,客人们都反应味道比平常还好吃,口碑非常好呢。」
「不,您太夸奖了。」
夕也陪笑地回答道。
今天是在汉堡店打工的最后一天。
由于发薪日是固定时间,因此现在工作的工钱,在决战之前不会进入户头。即使如此夕也仍继续工作到今天,那是因为店长拚命地挽留自己,夕也被他的热情所打动的关系。
然而再继续做下去,就很可能会影响到决战了。因此在这层意思上来说,明天开始的林间学校正是辞去打工的绝佳契机。
「你不用谦虚,只要煎烤的火候稍有不同,味道就会随之改变,这就是汉堡的深奥之处啊。你要是再缺钱的话,这里随时欢迎你,不然毕业后来我们这里就业也不错,我会说服老板立即录用你的。」
「谢谢您。」
夕也一边说,一边煎好最后的肉排,然后向店长敬了一个礼。
「尽管时间短暂,不过还是承蒙您的关照了。」
之后夕也换好衣服,打卡之后就走出了店里。
「这时候樱桃也快下班了吧。」
夕也看着手表如此喃喃自语,随后他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往商店街的一角前进。
虽然不是礼物,但是他有个东西要交给樱桃,而他现在就是要去领取那样东西。
有东西要给她的话,最好是挑两人独处时给她。
夕也是这么想的。
就算没有特别的意思,但要夕也在众目睽睽地交给她,他果然还是会不好意思。而且夕也目前的财产几乎全部都花在熊皮上了,万一被耶宵撞见,她也要求要买一个的话,自己现在可没有那种闲钱能买给她。
——那么还是在回学校前交给她比较好吧。
夕也这么想着,将要交给她之物夹在后腰的皮带里,然后来到宠物店前。
隔着展示窗看到店内的景象,只见樱桃正抱着一只幼犬,站在客人的面前。
夕也也听说最近不管是狗还是猫,都是由樱桃先确实向动物叮咛之后才交给客人的。因此不管是哪只动物都表现得相当乖巧,颇受顾客的好评。事实上为防万一而交给店长的那支手机号码,只有在樱桃打工第一天响了一次而已,在那之后似乎都很顺利。
「不好意思。」
夕也一进入店内,工作人员和顾客的目光一齐转向入口。
「……夕!」
樱桃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然后她抱着幼犬,朝夕也这里奔了过来。
「啊,不行,樱桃,你还在招呼客人不是吗?」
就在这个瞬间,樱桃似乎想起自己还在工作中,立刻紧急刹车。
但是幼犬却因为樱桃这样的紧急停步而受到惊吓,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
「危险!」
夕也脚步往前踏出,想要接住那只幼犬。
「啊呜!?」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樱桃也如追赶着幼犬一般,往前一跳。
结果……
夕也与樱桃正面冲撞,两个人一起倒了下来。
然后——夕也接住樱桃,背部受到重重撞击,而在他身上的樱桃,嘴唇则触碰到夕也的嘴唇上。
时间彷佛停止一般,店内笼罩在一片寂静的气氛中。
那是过去初次相遇时也曾触碰到的嘴唇触感。
既柔软又温暖。
然而却又和那时不太一样,虽然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但是夕也感觉得到,两者有决定性的差异。
而不需救助就自行着地的幼犬,则是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夕也与樱桃。
「呀——!接接、接吻了——!?」
小个子的双马尾店员发出尖叫。
「啊哈哈哈哈,好一个意外!虽是似曾相识的老套情景,不过恋爱果然就是该有这种突发事件嘛!」
戴着眼镜,像是班长的店员也这么说着哈哈大笑;而包包头姊姊则是双手遮住羞红的脸,从指问缝隙偷看两人的情况。
在夕也身上的樱桃惊讶地眨着双眼,过了数秒钟后似乎才理解了状况。
「啊呜!?」
她满脸通红地从夕也身上跳开。
而或许是连脑中也羞得发烧吧,只见她彷佛头晕眼花般,脚步蹒跚地走了几步,便如逃避夕也一般,躲到包包头姊姊的身后去了。
「痛痛痛……」
即使夕也已经站了起来,樱桃却仍不打算从包包头姊姊的身后出来。
「……呃,樱桃,你怎么了吗?」
唉的一声,眼镜班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啊,虽然说是意外事故,但你可是亲了人家的嘴耶,还问怎么了。」
「没错!不管是不是事故,亲吻这件事对女孩子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耶!?」
连小个子双马尾店员也指责夕也。
「喔……」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夕也过去已有被她亲过一次的经验,特别又是事关樱桃,事到如今即使对他说明女孩子对亲吻的价值观,夕也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呃……那个、对不起,我想说她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所以才来接她……」
「是的,就时间上来说是那样没错……」
包包头姊姊看过时钟之后,又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不肯出来的樱桃,困惑地露出苦笑。
「呃~可以请你先回去吗?樱江同学好像还有些混乱,让我安抚她一下,等她心情平复后我再让她回去。」
「喔……」
不用想也知道,样子和平常不同的樱桃,明显不想和自己一起回去。
再加上夕也也是男孩子,虽然刚是意外事故,他们再度接吻的事实也没有改变。他也没有自信在两人独处的状态下能够保持平静。
「那么不好意思,拜托您了。」
「好的。」
夕也再往樱桃看去,她却避开了夕也的目光。
「……」
——错过交给她的机会了。
于是夕也只好怀着尴尬的心情,孤伶伶地返回学校。
在那之后,樱桃虽然在晚餐之前就叫来了,但是她非但没有黏着夕也,甚至连视线也不肯和他相交。
这下子夕也更是莫名其妙了,不过她那种充满少女情怀的举动,已经足以令恋子、耶宵与琴音感到威胁了。
结果到最后,夕也还是没有把该交给樱桃的东西交到她手上。
*
隔天,到了出发前往林间学校的日子。
学生到校之后并没有去教室,而是搭上停在前庭的巴士。一个班级兢有一台巴士,而能够停得下所有的巴士,那也是校地广阔的秋月学园才办得到。
「嗨,夕也,与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决战准备得顺利吗?」
进入暑假后便有一段时间不见的雅纪,这时来到坐在窗边的夕也旁边。
「啊,嗯,准备本身是很顺利啦……」
看夕也语带保留,雅纪感到奇怪。
「咦?这么说来为什么你旁边的位子是空的?」
说着他环视一通车内。
平常樱桃应该会最先占住这个位置,雅纪想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夕也当然也很容易想像得到。
而樱桃本人则是坐在巴士最后面的座位,在班上女生们的围绕之下吃着零食。
「哈哈,她是被食物钓走了啊。」
「这个嘛,似乎不只是那样啦……」
「你的意思是?」
「那个……樱江同学似乎从昨天就在闪避柊木同学……」
更纱从后方座位探出头来说道。
「那个樱江同学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不、那个、有点事啦……」
就夕也而言,虽说是意外事故,但是再度和樱桃亲吻的事他还是说不出口,只能苦笑着打马虎眼。
「你们这样的状况没问题吗?对方在返校日左右可能会有动作对吧?林间学校结束后就几乎没剩几天了吧。」
「啊,是啊,不愧是雅纪,暑假中还能得到那样的情报。」
「咦?还、还好啦,不对,现在不是管我怎样的时候了吧!」
「这个嘛,是那样没错啦。」
就在他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班导一之濑老师开始点名,点完名后巴士就开始行驶了。
「那么~依照每年的惯例~我要开始说明林间学校的行程与注意事项~」
一之濑老师手里拿着麦克风,宛如车掌一般,开始以往常的温吞口吻进行各种说明,不过没几个学生在听。因为几乎所育人都是从国中部就在秋月学园就读的学生,所以这每年的例行公事他们也都习惯了。
「那么夕也,这次你们有胜算吗?」
「嗯~很困难呢。特别是宿舍完工后,他们开始彻夜活动的话,我们就完全无法行动了。」
「就连夕也也无计可施啊。」
「只能设法找到第五名同伴,在被逼入绝境之前,将申请书送至事务室吧。纵使是暑假期间,事务室在返校日也会开门,所以只要能在早上送交过去就好了。」
「对方也会阻止你们吧?」
「确实如此。因为我想得到的主意,大概也瞒不过琴姊吧。」
「最重要的攻防之处是事务室啊……」
「是啊,所以除了门以外,我们也必须准备其他的进入手段呢。」
「那个……在那之前应该先找到第五个人吧……?」
被坐在座位的更纱这么一说,夕也只能苦笑。
「没错,这一点只好请恋子加油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话说回来,雅纪结果是跟谁一组啊?」
「啥!?为什么突然谈到这件事!?」
「欵、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倒是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那、那个,不,该怎么说呢……」
雅纪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不过他最后还是低下头,放弃抵抗。
「我……该说是靠门路吗,总之发生很多事,然后、和土、土御门同学……」
「咦?真的吗!?」
「喂,笨蛋,你太大声了!」
「啊,抱歉。」
「真是的……御子神同学也不可以说出去喔?」
「啊,好……」
就这样,坐在巴士上摇晃了两个多小时后——
巴士进入山路,向后方流动的景色变成草木的绿色。
在那样的山路中再行驶一个小时后,便抵达一处具有木造风格,规模又巨大到足以容纳全部学生住宿的山庄。
夕也一下巴士,恋子与琴音立刻跑了过来。
「咦?怎么了吗?」
「还问怎么了!」
「阿夕,你在巴士里有和樱江同学发生什么事吗?」
「啥?会发生什么事吗?再说我们座位离得很远,甚至没有说过话。」
听了夕也的话,恋子与琴音顿时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们很忧心呢……」
同样从巴士下来的更纱,一瞬间就明白情况,露出了苦笑。
樱桃的变化除了让夕也困惑之外,更令女孩子们焦虑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
「哥哥!」
连耶宵也跑了过来。
「咦?国中部全部的组别不是都在那边集合吗?」
「呃……是那样没错啦……那个、我是因为担心哥哥……」
看到耶宵忸阻昵昵、欲言又止的模样,更纱无奈地耸了耸肩。
与国中部相同,一下了车,高中部也必须要全组人员一起集合才行。两者不同的是,国中部以组为单位行动的只有野外定向而已,但高中部在林间学校的期间几乎都要以组为单位行动。
也就是说,同一组的樱桃也必须加入行列才能开始进行活动。
「在各种方面上……这不会有问题吗……」
在更纱这么喃喃自语的同时,夕也向从巴士下车的樱桃挥手。
「樱桃,我们在这里!」
「啊呜……」
从巴士下车的樱桃虽然也加入了行列,但是她却躲在恋子身后,不肯接近夕也。看到她那个模样,恋子、琴音与耶宵的脸上神情复杂,看起来既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感到不安似的。
「呃……」
见夕也伤脑筋地搔着头,琴音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
「总之,接下来我们要以组为单位行动,耶宵赶快回去国中部那边吧。」
「可是……」
耶宵面有难色,但听见琴音再一次地催促回去之后的她尽管依依不舍,还是往国中部的巴士停车之处走了过去。
周围各组各自散开,准备进行第一天的自由活动,如同往年一般,注意事项在搭乘巴士时就已经说明过了。
「好了,那么我们这组的自主活动要做什么呢?」琴音问。
高中部的林间学校是以组为单位,来进行各自决定的活动。
比如说,有的组决定进行动植物的摄影,有的组则是默默进行写生,大致上就是这样的情形。许多学生将之视为社团活动的延长,分组之所以不以班级为限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狩猎。」
樱桃在恋子的后方简短地回答道。
「虽然好像是那么决定的,不过……那是认真的吗?」
「因为也没有其他意见……」
更纱畏畏缩缩地说道。或许是心中有许多感触吧,她的语气比平常更为虚弱。
「总之在这里发呆也无济于事,我们也走吧?」恋子说。
「也是呢……」
就这样,他们往森林中走去,没多久就遇到一队人马正仰望着一棵高大树木。夕也等人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有个男学生嘴里含着卷尺,正在攀登那棵树。
「那是在做什么呀?」
恋子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要丈量树的高度吧。」夕也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一定是丈量社的人。」琴音说。
「丈量社……?」夕也语带疑惑。
「世界上有那种不丈量一切事物就浑身不自在的人。」
「真是奇特的社团……不过我们也没资格说人家就是了。」
「听说那些人每年都会像那样丈量树木的高度……计算每年的成长系数并加以修正,同时也记录新丈量过的树木高度。据说他们世代传承这件工作,打算完成这座森林的树木高度地图……」更纱补充道。
「这座森林全部的树吗旦那要花费几年啊!规模太壮大了啦……」恋子说。
「……那边传来了烤肉的味道。」
樱桃的鼻子嗅了一嗅,往气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啊啊,这味道一定是土耳其烤肉,是土耳其烤肉同盟吧。」夕也说。
「是啊,土耳其烤肉同盟每年都是一个劲地不断烤肉。那也就是林间学校知名的千串烤肉。」琴音解释道。
「不惜来到林间学校烤肉吗?真是一群专注的人呢。」恋子有些佩服。
「哎呀,真要那么说的话,听说棒球社每年也都举行了林间※Knock。足球社也会举行红白对抗赛喔?各社团都进行着各自惯例的活动呢。」(译注:以球棒将球对着野手打击出去,藉此练习守备的方法。)
「林间Knock是什么呀?」
「如同字面意思,就是用球棒把球敲出去。听说追逐在树木间弹跳、无法预测方向的球的这种锻链很有效果喔?」
「我感觉那已经不能称为棒球了耶……」
「还没锻链好就会有危险了吧。」夕也说。
「会、会不会有人受伤呢……」
「你为什么以一副兴奋期待的样子说出那么危险的话?」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打算去狩猎的我们也没资格评论其他学生的行动就是了。」琴音说。
「的确是那样吧。」
「要狩猎是可以啦,但是这座森林里有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往里面走可能会有山猪或熊,不过听说这附近比较有经过整理,所以或许没有什么大猎物吧。」
「……而且人这么多,小动物也会害怕而不敢出来。」
「不过那样也好啦,毕竟看着动物在眼前被杀也有点那个。」
「确实是那样没错。」
「……确保粮食很重要,大家要认真狩猎。」
「好了好了,要确保粮食不一定就得猎杀动物,夏天也有当季的山菜,比如说木通果……可能还太早了点吧。」
「哎呀,好耶,木通果,不愧是阿夕。」
「我也觉得找木通果比较好——!虽然我没吃过啦。」
「没吃过你还觉得比较好……?」
「比起杀动物来说,植物当然比较好吧?」
「的确,木通果甜甜的很好吃。」
「对吧?木通果的甜果实固然好吃,不过它的皮也可以用来做料理喔。总之不限动物,大家找一找各种食物吧。」
「啊呜。」
或许是想起了木通果的味道吧,樱桃嘴角绽开笑容,点头答应。
*
追踪兔子的足迹大半天后,疲累的众人于是坐在树根上休息。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兔子,不过他们在途中发现了软枣,所以正在吃软枣补充能量。
「软枣的味遒好像奇异果喔~」
恋子剥着那颗像是去掉毛的小型奇异果的皮,如此说道。
「是啊,它们是同一个种类,或者该说有同样的祖先吧。」夕也说。
「从切面来看根本就是奇异果呢。虽然比较酸,可是非常好吃。」琴音说。
「会觉得好吃,我想也是因为我们到处走,走累了的关系……」更纱说。
在众人之中,樱桃匆匆地吃完自己的份,然后就开始查看周围的地面。
「樱桃,不用那么认真也没关系吧?就算什么也没猎到,学校还是会提供餐点啊。」
「……找不到猎物是首领的责任。」
「可是啊……」
夕也说着想要接近她。
却在那个瞬间……
「啊呜!?」
樱桃露出惊讶的表情,红着脸往后一跳。
「呃,你也不用躲我躲得那么露骨嘛……」
听到夕也的声音,樱桃又吓了一跳。她鬼鬼祟祟地环视周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溜烟地跑走了。
「咦——!?」
由于太过惊讶,夕也大叫了出来,其他人也瞠目结舌。
「樱、樱桃学姊在做什么啊……」
「她还是一样无法预测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