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绘公主哭丧著脸~太寂寞我就会死掉喔!(1 / 2)
这是在我们发现王妃秘密的稍早之前。
在圣罗突然变成十七岁引发骚动之后。圣罗的身体总算恢复健康,可以和我一起到庭院散步。
「夏尔老师,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嗯。」
我微笑著点头,她也高兴地绽放笑容,紧紧握住我的手。
「你头上戴的是我送给你的发饰。」
「这是圣罗送我的礼物,我会很珍惜的。」
「谢谢。我也一样,即使睡觉的时候都会戴著老师给我的手环。」
她边说边轻轻把戴著镶有紫水晶花饰的手环的右手贴在胸口,脸颊出现红晕。
我听了也不禁有些害羞。
幸好圣罗的状况稳定下来了。
虽然国王陛下抱怨,在圣罗恢复原状之前,让他看一眼十七岁模样的女儿应该也不为过。
之前圣罗在大家面前大哭的时候,他因为正在处理政务而错过了,至今仍感到懊悔,还怨恨地说:
『当时只有我没看到,所以这次我原本期待只有我能够看到的!』
我听了不禁傻眼,觉得这人实在是……
亏他还说过:
『我是个不成材的父亲,圣罗也讨厌我,不过我担心圣罗的心情和王妃是一样的。我对古兰德小姐抱持期待。希望你能够引出圣罗的种种感情,让我们看到她各种不同的面貌。』
他说希望我能够引出圣罗的种种感情,其实只是他自己想要看到平时冷淡的女儿哭泣或生气的表惰吧?
我警告他说我要去告诉王妃。
『那可不行。』
他嬉皮笑脸地说。
「夏尔老师,那里有向日葵花田。」
「哦,感觉很有夏季气息。」
「你喜欢向日葵吗?」
「嗯,看到向日葵会让人产生活力。」
「我现在也喜欢了。」
圣罗的好意有时太过直接,让我感到很紧张。这种时候就会显现出她幼稚的一面,和天才的她比起来落差未免太大了。
虽然说她只对我露出如此温和的表情,让我有些优越感,不过我也希望她有一天在他人面前也能够展现出这么柔和的表情。
不久之后,我们便来到向日葵花田。
鲜黄色的花朵以不输给阳光的强烈色彩争相竞艳地绽放。
「哇啊,开了这么多花,好壮观!」
圣罗也红著脸注视著向日葵。
啊,这表情很棒。
我也露出笑容。就在这时——
「呜呜。」
我听到小女孩的哭声。
「呜呜,咿,呜呜。」
我们走过去,看到向日葵花丛中有个绑著两条阳光般金发辫子的女孩子抱著膝盖在哭泣。
咦?更纱公主?织绘公主?
我无法分辨到底是哪一个。
但不论是哪一位,都让我感到很讶异。多嘴而早熟的双胞胎公主竟然会躲在院子里独自哭泣。
哇啊,怎么办?
重点是,她是哪位?如果叫错名字……
就在我烦恼的时候,圣罗淡淡地呼唤:
「织绘。」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来的,不过龙树王子平常也能够叫出双胞胎各自的名字,因此或许家人都能够辨认她们吧。
「呜呜,圣罗姐姐……古兰德。」
抬起泪湿的脸庞看著我们。
平时总是活泼到让人感到困扰的织绘公主,此刻一双蓝色大眼睛不断涌出泪水,呜呜地啜泣著。
「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更纱公主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我跪下来用手帕替她擦乾脸询问,她哭得更加伤心。
「更、更纱丢下我,一个人跑不见了~~~~」
我继续问下去,才知道双胞胎因为在教礼仪的老师床上放了青蛙被逮到,受罚分开各自从事劳动服务。
更纱公主去擦圣堂的地板。
织绘公主去擦图书馆的窗户。
两人把地板和窗户擦得光亮之后才重获自由。当织绘公主回到房间时,更纱公主还没有回来。
织绘公主到圣堂去迎接更纱公主,但却得知更纱公主早就结束劳动服务离开了。
「更纱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跑不见。我连一秒都没办法离开更纱,一旦她不在就会寂寞不安到好像要死掉了,可是更纱却不会这样。即使我不在,呜呜,她也不在乎~~~~」
她用我的手帕压著脸悲伤地哭泣。
我实在很难想像那个调皮捣蛋到让大人也棘手的双胞胎公主之一会如此脆弱,简直就像是爱哭而内敛的娇贵公主。
「呜呜,我……我真的不能没有更纱……和更纱在一起,我什么都能做,也不怕任何东西。可、可是,如果更纱不在,我就会变得很不安,变得很、很弱……」
她擤著鼻涕,用微弱的声音说:
「更纱如果说她不想和我在一起怎么办?」
「更纱公主不可能会说那种话的。两位公主不是很要好的双胞胎吗?对不对,圣罗公主?」
我转向旁边寻求同意,但圣罗不知为何却以阴沉的表情和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说:
「……不知道。人的感情是很不确定的东西。」
什么?怎么回答得这么严肃冷酷?
这种时候作姐姐的应该安慰一下妹妹吧?而且圣罗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飘忽,是不是回想起什么事情了啊?
唉,我找错徵询的对象了。
织绘公主哭得更厉吉,说:
「呜呜,更纱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我都不知道更纱不知道的事隋……呜呜,更纱果然还是不需要我。」
拜托,别想得那么负面嘛,
「也许吧。」
圣罗!怎么连你也附和起来了?
看著哭丧著脸的织绘公主,我不禁想起自己孩提时代的情景。
我和古兰德也和织绘公主她们一样是双胞胎。
我们从同一个母亲的肚子里一起诞生、一起成长,小时候也曾一起上学。
但是古兰德却远比我聪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因此我总是担心自己会被古兰德拋弃。
当父母亲因为突发的车祸而过世,我们被送到维斯多利亚皇国,住在亲戚家,我更加担心会被古兰德舍弃,只要一没有看到古兰德就会哭著去找她。
因为我不能没有古兰德,但古兰德却不在乎没有我。
我当时也想著和织绘公主一样的事情。
有一次我和古兰德大吵一架。
详细的原因我已经忘记了。
过去吵架的时候,通常只有我在生气,而古兰德只是以冷淡的表情把我的抗议当做耳边风。我因为没有得到认真的对待而更加愤怒与不甘,但不论我如何哭闹,古兰德都平静地无视于我,最后我无法继续忍耐,担心古兰德会拋弃闹脾气的我,只好低头道歉:
「对不起!古兰德!」
这就是我们固定的吵架模式。
但那一次吵架却有些不同。年幼的我下定决心,绝对不去主动道歉,并计画从明天开始要自己去上学。
我要比古兰德更早起床,偷偷走出家门。
这一来古兰德或许就会慌慌张张地追上来。我要让古兰德至少有一次追在我后面。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隔天早上,我就实行这项计画。
在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我确定身旁的古兰德还在睡觉,小心翼翼地下床,避免去吵醒她。
然后我悄悄地换上衣服,斜背著装了早餐的苹果和午餐的葡萄面包与起司的书包,走出家门。
当时的季节大概就和现在差不多。
天空总算变亮,空气也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