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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篇(1 / 2)



「我回来了——!」



弘树在玄关处大声嚷嚷之后,打算脱掉鞋子,没想到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就是使不上力。



「你回来了啊,弘树。看你这样子,应该喝了不少酒吧?」



野分出来迎接弘树回家,一来到玄关劈头就是这句话。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他似乎还没洗澡,身上穿的衣服跟早上出门时穿的一样。



「我才没喝那么多,只有喝一点点而已。」



「对别人来说的『一点点』,对你来说就很多了。」



「你操心多度了啦,那一点酒根本不算什么。」



今天有一场他指导的学生办的尾牙。他和学生们在专门为学生开设的低价位居酒屋里吃吃喝喝,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步履也开始变得虚浮。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楚,也没有醉到需要野分担心的程度。追根究底,野分的个性就是太爱瞎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子,希望野分不要过度干涉他。



「你是怎么回来的啊?」



「搭计程车。走去车站太麻烦了。」



弘树知道走路可以顺便醒酒,但是他想多享受一下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所以最后便在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



「非常正确的决定。要是你再迟到个三十分钟回家,我就会去接你了。总之,今天你就先睡吧。你自己站得起来吗?」



「当然站得起来啊……!咦?好奇怪,这里的地板是不是凹了啊?」



弘树坐在地板上脱掉鞋子后想站起来,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扭曲着。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野分便搀扶着他的腋下帮他站起来:



「它没凹,跟平常一样是平的哦!来,起来。」



「谢啦!我可以自己走……唔哇……哇哇哇!」



弘树又因为重心不稳而差点跌倒时,野分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弘树跌入一个既宽阔又结实的胸膛,即使是在接住弘树时也闻风不动。



「危险!真是的……弘树,你振作一点。」



野分一边抱住弘树,一边斥喝着。弘树闻言也怒从中来:



「你说什么?我哪里不振作了?」



「你的脚步和嘴巴。我抱你到床上去,你不要乱动。」



野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将弘树的身体打横抱起。暌违的漂浮感让弘树觉得很舒服。不过,这种舒服的感觉只维持到了到达寝室的短暂时间。



野分将弘树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点亮床头的灯。



「已经到了吗?」



「你连从门口到寝室的距离都忘了吗?把外套给我,我帮你挂起来。」



「不用,我穿着就行了。」



「不行。快给我。」



野分将弘树翻身,硬是剥下他身上穿的外套,顺便连毛衣也一起脱下,让弘树冷得浑身一颤。



「你要去哪里?」



「去帮你挂外套。我顺便去帮你倒杯水,你不要睡着了,等我回来。」



虽然野分这么说,但是当弘树将脸埋入充满太阳的味道的棉被里时,睡魔却朝他侵袭而来。大概是因为野分今天补年假,所以趁着休假白天把棉被拿出去晒了吧?



弘树昏昏沉沉地睡了起来,此时野分也回到了寝室。



「弘树,先喝点水。不醒点酒,你明天会很难受。」



野分边说着边将弘树抱起来。弘树面向野分,不知为什么,野分看起来有两个人:



「奇怪?野分,为什么今天的你有两个人…?」



「我只有一个人,那是因为你喝醉了。来,快喝水。」



「不要。」



弘树别过头去,躲开送到嘴边的杯子。不过,野分也不就此退让:



「不行,快喝,你也不希望明天觉得很难受吧?」



「没关系,我说我不要喝!」



「哇!糟糕,水都洒出来了。」



弘树用手推开水杯,杯中的水因反弹的力道而洒出了大半。洒出来的水全部泼到弘树的长裤上,不过现在的弘树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只想要放空自己,享受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但野分却把他当成醉鬼一样,让他感到相当不悦。既然如此,他就真的喝醉给野分看:



「吵死了,我不要水,快拿酒来!」



「你在说什么啊?都醉成这样了,根本喝不出酒的味道。」



「少废话,把酒拿来!」



「真是的……你怎么会醉成这样呢?」



「我不是说了,我只有喝一点点吗!家里有啤酒吧?我不要喝水,快拿啤酒来!」



弘树撅起嘴,坚持要喝酒。见状,野分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



看到野分垂下肩膀,以为他已经放弃时,只见他忽然将手上的杯子拿到嘴边。当弘树以为野分将水喝下时,野分却冷不防地吻住他,喂他喝下水。



「嗯……嗯嗯……」



冰冷的水流入口腔。弘树将水吞下,沁凉的水流遍他因酒精而火热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水感觉也很舒服,可是弘树更想要的是冰凉的唇的触感。



「喝下去了吗?」



「嗯……我还要……」



「等一下,我再去倒杯水来。」



因为刚才弘树打翻了部分的水,所以这一口喝完就没有了。不过,现在弘树渴求的并不是水:



「我不要水。」



「弘树——」



弘树一把扯过野分的衣襟,将自己的唇印上野分湿濡的唇。当弘树追逐野分犹豫的唇之际,野分却冷不防地轻轻推开他的身体:



「……喝醉的人就早点睡。」



「我又不想睡。别说了,我还要你的吻。」



弘树瞪视着野分,催促他吻自己。面露动摇的野分严厉地斥喝一声:



「弘树,你别再闹了!」



「干嘛啦?你这么讨厌和我接吻吗?」



「我怎么可能讨厌和你接吻?真是的,也不想想我和理智搏斗得多么辛苦……」



「你在嘀咕什么?可恶,真麻烦!」



弘树将作势欲逃的野分推倒,并且骑在他身上。野分因他的举动而露出了仿佛看到幽灵般的惊愕表情:



「弘……弘树!?」



「不想做的话就睡你的,全部交由我来做!」



「全部?你想做什么啊!」



弘树抽掉拼命抵抗的野分的皮带,松开裤头,拉下拉链,然后将他的内衣连同黑色的套头针织衫一起掀起,使得野分益发心慌意乱。



「……可恶,老是穿些难脱的衣服。」



「等等……你暂停一下…!」



「不要。」



弘树拼命地想掀起野分的针织衫,野分则是拼命地拉下,两人之间的攻防战持续进行着。不过,弘树的手在野分袒露的腹部游移一阵后,野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跳了一下,抵抗力也随之减弱。



每当弘树触碰野分时,野分似乎就会变得更紧张,腹肌也逐渐紧绷。弘树对野分的反应感到很有趣,于是便用手指描摹起他紧实的肌肉。



因为每次野分脱掉衣服时,弘树几乎已经意乱情迷,所以能像这样细细打量野分的身体,或许是非常难得的经验。



「弘……弘树,拜托你,请你冷静一点。」



「我已经很冷静了,你别吵。」



说完之后,弘树又将手搭在想坐起身的野分的肩膀,攀在他身上,不容分说地夺去野分的唇。野分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弘树含住野分的下唇,趁野分将嘴张开之际探入自己的舌头,搔弄他的上颚,纠缠起他的舌身。野分也回过神来,开始回应弘树的吻。



「嗯嗯……嗯……呼……!」



两人的唇舌交缠的不分彼此的时候,弘树的鼻腔也发出了甜腻的呻吟。弘树为了换气而改变接吻的角度,在这一瞬间,野分忽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推起:



「你别再闹了,我真的已经……」



「怎么?你就这么讨厌被我吻吗?」



「我说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弘树觉得野分的表情看起来很困扰,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不然是怎样啊?你又不是无法勃起!」



「哇!你在摸哪里啦!」



「什么嘛,你也想做了不是吗?」



弘树动作自然地将手摸向野分的跨下,发现那里已经开始燃起热度。虽然野分嘴上要他住手,但他的身体似乎不是这么说的样子。



(野分应该只是觉得难为情吧?)



弘树擅自下定论后,又再次用力掀起一脸不知所措的野分的衣服,手掌沿着腹部一路抚上他锻炼有素的胸膛。



弘树随心所欲地舔舐起野分的胸口,野分便慌得不禁提高音调:



「什……你在做什么,弘树!?」



「你不是也常这样舔我吗?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啰哩叭嗦。」



「就……就算你这么说……」



弘树的反驳让野分一阵语塞,而弘树似乎对眼前这种和平常完全相反的形势相当乐在其中的样子。



「别吵了,乖乖躺着。」



弘树命令完之后,又再次伏下脸。他的舌头舔向胸前的蓓蕾,那里便变得稍微硬挺。不过,弘树马上就对此感到腻了,所以又将舌头移动到别的部位。



他的唇触碰着野分紧实的肌肤,用力吸吮,在野分的肌肤上留下鲜红的痕迹。弘树反复做着这个动作,一路往下吻去,野分忍不住又开始慌了起来:



「就算你叫我乖乖躺着……等等!不能再亲下去了!弘树!」



「干嘛啦!你从刚才就一直啰嗦个不停!」



弘树对野分的一再制止显露出恼怒的神色。野分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吞吞吐吐地开口说道:



「这是……该怎么说呢?呃……不然我们至少交换一下位置吧……?」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用这个姿势让我不太习惯,感觉很奇怪……」



「莫名其妙!你不是不想做吗?」



弘树睥睨了野分一眼,野分心虚地别开目光,然后才嗫嚅地说道:



「我不是不想做,只是你喝醉了,我会有罪恶感。」



「我不是说了,我没醉吗!」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喝醉啊!真是的,我不管了啦!」



野分用腹部的力量坐起身来,抱住弘树的身体,和他对调姿势。



从衬衫下摆探入的手在肌肤上滑动的感觉,让弘树觉得很舒服。平常野分的手总是很温热,今天似乎有点冰凉。



「你今天的体温比平常还要高一点。」



「嗯……」



弘树撒娇般地将唇凑向前去,这次野分回以一个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吻。刚才的犹豫仿佛从来不存在似的,野分连同吐息一并夺取他的唇。



「嗯唔……嗯……嗯嗯……!」



野分狂暴地纠缠弘树的嫩舌,翻搅他的口腔,方才的踌躇消失得无影无踪。弘树更加沉醉在这个仿佛要夺走一切般的深吻之中。



弘树主动伸出自己的舌头,野分用力吸吮下,他的头皮也为之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