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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2)


  雪茶问紫芝,徐悯既然有心维护小皇帝,为什么表面上偏偏一味地苛刻针对。

  那时候紫芝回答说道:“公公若问别人,别人也未必知道,因为我是娘娘带进宫来的,当然跟别人不同。我们娘娘当初是为了救老爷才进宫的,因为没有娘家人助力,宫内难以立足,可娘娘看出皇后、是废后的心意,所以才故意扮一个恶人的。”

  雪茶问道:“可是她、她做的也太狠了。”

  “当然要狠一些皇后才相信,”紫芝继续说道:“因为若娘娘不做,自然会有别的人去做,别人动手,就未必像是我们娘娘一样可以有轻有重了。这样一来,娘娘既可以给皇上挡着一部分灾劫,二来可以讨好废后……”

  次日皇帝起身,问起宝琳宫如何了。

  雪茶明白他的意思,趁机说道:“昨晚上奴婢正听了一件事,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跟皇上说。”

  赵踞道:“什么事?”

  将紫芝告诉的话一一跟皇帝禀明后,雪茶道:“皇上,紫芝不至于在这时候说这种弥天大谎,何况当时若不是有人背后指点,她怎么会去的那么恰到好处,且药都是现成的,如果不是徐悯暗中调剂,光是从太医院拿药就是艰难的很,何况还是些对症的药……这徐太妃难道、难道真的另有隐衷?”

  赵踞的脸色略有些发白,却不言语。

  雪茶顺势说:“奴才因为疑惑,就又去找了鹿仙草询问,天那么冷,她再跪下去就死了,所以奴才大胆把她叫到屋内问了一番。”

  “她说什么了?”

  “她说……”雪茶迟疑着,“她说人都已经不在了,就不用再说那些了。”

  赵踞的双手顿时握紧。

  雪茶吓了一跳。

  皇帝却没有说别的,也无责怪之意。雪茶突然想起昨晚上仙草跟自己的话,这倒是个机会。

  于是雪茶忖度着说道:“皇上,既然这徐太妃娘娘并不真的似罪大恶极,倒也是情有可原,紫麟宫的人死的死散的散,至于这鹿仙草,也是不容易,算来死过几次了,偏她又总惹皇上不痛快,奴才想……不如且把她打发了。”

  “打发了?”赵踞蹙眉。

  雪茶陪笑道:“奴婢的意思是,不如把她撵出宫去,远远的看不到,也就不心烦了。”

  第36章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动作看的雪茶心里一跳。

  然后赵踞不疾不徐地问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提出来的?”

  雪茶本以为自己机灵无比,终于选择了个开口的好时机,可突然听到赵踞这种口吻,猛然间打了个激灵。

  也算他反应快,雪茶忙陪笑道:“当然是奴婢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皇上一见她就生气,害的奴才也跟着提心吊胆的,所以奴才恨不得快打发了她。”

  赵踞哼了声:“要如何处置她,朕自有决议,以后不许你再多嘴。”

  “是。”雪茶吓的手心出汗。

  ***

  宝琳宫内,仙草一夜也没怎么睡好。

  双腿因为着了凉,又跪了半宿,就算抹了药膏也还疼了许久。

  但她心中记挂着的却是自己告诉雪茶心意一节,隐隐觉着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其实仙草本没想这么快就把心事告诉雪茶的,只不过一来徐慈要给发配沧州了,从此远离,以后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二来,皇帝的心性越来越“变化多端”,连自己也有些无法应付了,指不定怎么惹怒了他,下场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皇帝越来越大,心机跟城府也越来越深,就像是她跟雪茶说的那句“伴君如伴虎”,原先仗着他小又没经验,像是只幼猫似的,还可以逗引逗引,现在这只猫渐渐长成了老虎,要还只是不知死活地却戏耍,哪天给一口咬死吃的骨头渣子不剩,也未可知。

  尤其是想起那一日雨夜在乾清宫内,那如魔似幻的一吻,至今仙草还猜不透皇帝的心意:难道赵踞是对小鹿动了情?又或者仅仅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是因为昔日小鹿对他的所作所为,所以在那一刻反过来报复?

  她着实猜不透,但是却又着实地不能安心。

  这两种情绪交织,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宫门逃之夭夭。

  现在只盼雪茶察言观色,不要轻举妄动反而坏事才好。

  次日,朱冰清从宝琳宫搬去了富春宫。

  昨儿皇帝来探望过后,朱冰清大为得意,可是又因皇帝去了罗婕妤那里,却又让她很是嫉恨,觉着罗红药是沾了自己的光,绝对不能再便宜那些小蹄子,因此一早上就派人去知会了朱太妃,只说身体已好,不必再等他日。

  于是大张旗鼓地从宝琳宫迁去了富春宫,临去之时,朱冰清人在软轿上,瞄着罗红药道:“罗婕妤留步,横竖都是在宫内,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用在这一时半刻地虚应故事。”

  罗红药带了仙草等毕恭毕敬,不敢还嘴,只是答应。

  直到看她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罗红药回头看一眼仙草,笑道:“她总算去了,从此可以松一口气了。”

  仙草不言语,只往旁边看了一眼。

  原来是方雅也在。

  自从上回朱冰清小产,明明是方雅动过安胎药,可当着太后的面儿她却不敢承认后,罗红药略觉心寒,此后不免略有些疏远。

  方雅其实也并不是要陷害罗红药,只是她的性子本就有些胆小怕事,又自来畏惧朱冰清,在那种情形下,一来害怕,生恐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二来见朱冰清指认的是罗红药,她当然更加不能出声了。

  事后虽然懊悔,却也无济于事。

  此刻方雅听见了,便说道:“姐姐说的是,若早如此,只怕先前就没了那场事端了。当时都把我吓傻了,整个人糊里糊涂的,几乎晕过去,幸而姐姐福气大,带挈的我们都有惊无险的。”

  罗红药笑笑:“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不说了。”

  方雅眼圈发红,屈膝行礼道:“罗姐姐,是我年纪小,遇见点事儿就慌了手脚,姐姐别怪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