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屎愉快地清了清喉咙，咬下一口赤红肉块。

  “还是你也想吃吗，裴勇？”

  “别开玩笑了……！贝克屎，你……”

  “你想说什么，你又想自命清高了吗？这么说来，贝尔族那时候也是，杀最多人的是你，那可是我的族人，可是只有你没吃下心脏。”

  贝克屎轻蔑说道，裴勇却搞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没吃下心脏？杀害贝尔族人？

  “你在……说什么……”

  “你睡迷糊啦，明明是那么愉快的回忆……难道你那时候一点也不快乐吗？”

  不知道。一阵强烈晕眩猛然袭来，脑海深处有个回忆试图浮出。手术前，他还记得一清二楚，手术后，他的记忆缺了块“碎片”。

  “喂，你怎么好像真的不记得啊。你该不会当真糊涂了吧？算了，这个我要啦。”

  贝克屎挖出师父的左眼，放进自己的眼窝。

  “咦？真的看得见耶！连你的血管流动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在动却像静止了一样，我好像快被这东西搞疯了……哈哈哈哈。”

  箭油的左眼在贝克屎的眼窝中绽放紫光，贝尔屎接着徒手砍断师父的脖子，一把抓了起来，掉头准备离去。

  “慢着，你要去哪里！”

  “啊？那还用说，我要去炫耀自己是杀了术法大师箭油的凶手，还是你要出面承认？毕竟实际上杀了师父的人是你呢。”

  没错，裴勇才是杀害箭油的凶手。尽管给予致命一击的人是贝克屎，但裴勇才是使箭油受到致命伤的人。

  他要出去炫耀这件事情？裴勇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值得骄傲，贝克屎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开心。

  “呵……再见啦。我要是不知道该杀谁好，会再来杀了你。在那之前，你就尽量装好人吧。”

  语毕，贝克屎离开了裴勇。随后，他又杀害上千名绿豆村士兵，消失在众人面前。

  ……

  裴勇经历了人生中最糟的一次起床经验。

  真是噩梦一场。他冷汗直流，盯着自己的左臂。

  那是只正常的人手，就在它一直以来的位置。

  五年前，这只左臂擅自杀害了师父。

  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左臂，一开始他根本不知道这只手臂何时又会露出凶暴的一面。

  到头来，他不曾向任何人揭发事件真相。杀害术法大师箭油的人不是贝克屎，其实是自己。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他提心吊胆，一再欺瞒，试图将这段回忆埋藏在记忆深处，不再想起。

  不过，这么做无法消弭事实。他确实杀死了师父。

  在和贝克曼聊过后，记忆随之苏醒。

  “结果我和贝克曼也没有什么不同。对不起，我甚至还杀害你的族人。”

  他只有一个借口可以为自己辩解，那样的行为和自己的意志完全无关。他是出于被迫，并非真正的凶手。

  想到这里，他往自己的脸上揍了一拳。

  “可恶……”他茫然无措，咒骂了一声。

  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后，他听见窗外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

  咻……咻……气势十足而且短促的连续声响。

  他穿过散落满地的书本森林，打开窗户。在阳光的照射下，屋内顿时明亮许多。照进屋内的光芒不只来自空中，也来自地面。

  从二楼往下俯瞰，银发反射阳光，摇曳生姿。一大清早城市还在沉睡，贝克曼就已经穿着睡衣开始练剑。而许零则在一边做着俯卧撑。

  “九百二十二……九百二十三……”

  贝克曼住在这里将近半个月，在这段期间内，她不曾中断晨间的练习。而许零……偶尔会突然消失不见，好像秘密在进行某些计划一样。

  在贝克曼身边，土部辣鸡飞在空中，围着她打转。

  土部辣鸡还是一样寸步不离贝克曼，贝克曼去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不过上街时还是会让它系上项圈。

  “不要让它戴项圈嘛，太可怜了！”

  贝克曼坚决拒绝接受项圈，不过即使训练有素的狗也会系项圈，何况是一头在空中飞翔的喷火绿龙。

  而对许零而言，拉着这条龙逛街，感觉比藏獒拉风多了。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