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零先生，怎么偷读女孩子的日记呢，真下流。”由长笛般纤细的音色与瞧不起人的语气听来，许零自认绝不可能听错。

  “你在哪里？李雅！”

  “哎呀，讨厌啦，我不是要你称呼我鬼魅斯卡小姐吗？”

  “我要是那么叫你，你愿意放我们离开吗？”

  “我说呢，和我聊一下吧，聊完就放你们走。”

  “恶……零先生，他就是您说的“那些家伙”的成员之一？”祖咔冷冷问道。

  “嗯！”

  许零即使看不见人，依然能清楚听见鬼魅斯卡的声音，感觉到她的视线，仿佛满月正是她的眼瞳，甚至随处都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不只如此，那股香甜的气味也实际飘散在室内。

  鬼魅斯卡就在这里，在这里嘲笑着自己。

  “你觉得那本日记如何？很有意思吧？”

  “那是你写的吧？”

  “没错，我正是鬼魅斯卡·李雅·朵辉·李，过去是李雅大陆公主，现在是那位大人忠实的部下。”

  那位大人指的应该是“那些家伙”里地位最高的“神”？只是，许零实在难以相信她的日记内容。

  “你以为我会相信那种鬼话吗？朵辉·李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他怎么可能效忠你口中的“它”？何况如果日记是你写的，你就是朵辉·李，你为什么出现在我们面前，又为什么杀死波涛！”

  “呵呵，别冤枉我，我只不过给了波涛一个机会。其实那孩子很想下山，只是找不到方法，所以我才会伸出援手。她可以决定接受或是拒绝帮助，要拿她的死来怪我，只怕你是找错对象了。”

  我才没冤枉人，许零咬牙。

  对一个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就算是魔鬼伸出的援手，也只能接受。波涛明知这一点，才会接近李雅。

  只不过是给对方一个机会，这听来就像骗子常用的手法。在众多骗徒当中，李雅又属于格外卑鄙的一群，败类这个词正是用来形容她这种人，光是和她交谈就让人作呕。在这层意义上，李雅比恶魔更恶魔，比魔鬼更魔鬼，比任何坏人的个性更加恶劣数百万倍。

  “你的目的是什么？”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呢，零先生。我是那位大人的部下，我的行动全是为了那位大人，现在和你在这里谈话，说穿了，也是为了那位大人。”

  “这话是说，杀死波涛也是“它”的意思吗？如果“它”是神明，那真的很讽刺。高高在上的神明居然夺走渺小生物的性命……波涛只是想见自己的家人，它有什么必要夺走波涛的生命！”

  “真是肤浅呢。我爱那位大人，所以我的行动绝对全是为了那位大人，不过，这不表示我的行动是出自那位大人的意思。恋爱中的少女情怀可是复杂又千奇百怪呢。没错，如果我只是依令行事，早在很多年前就死在那位大人手下了。”

  李雅一脸怀念，口气陶醉，许零身旁的祖咔及奥科越听越愤怒。而裴勇早已经作好出手的准备。

  ——是，这对你来说肯定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她杀了波涛，又强迫里姬杀人，无论用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正当化这种行为。

  “你……因为爱上“神”，就甘愿抛弃自己的故乡吗？你不是一直在守护那里吗？”

  “这也是个蠢问题呢。听好了，女孩子谈恋爱呢，会尽全力让恋情成真，就算需要牺牲一、两个国家，甚至是全世界也不足为惜。我绝对会完成心愿，让那位大人成为我的东西。”

  李雅的口气一如往常，嘻皮笑脸又轻佻，说的话连歪理都称不上，只是抒发自己的情绪。

  许零无言以对。

  她说的话全是自我中心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戏言，毫无酌量余地，这样的人不管放到哪个世界，都令人厌恶，许零也确信她绝对是坏人，可是——

  少女坚定的嗓音让他震慑。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