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过去（一）

果不其然，在余秋白说完这些后，沈初夏终于愿意开口了。她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艰难地问道:“女朋友？你的意思是，赵小姐是他的女朋友？”

说完，她两只手相互交叉，用力地握紧。

余秋白收回眼睛里地戏谑，道:“实际上，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男女朋友呢，还是前男友前女友？”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沈初夏低声问。

至始至终，她的目光都落在那杯开水上，没有朝余秋白的方向，看过一眼。

余秋白摊了摊手，道:“毕竟，当初天瑜离开镜城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说过‘分手’两个字。可要说没‘分手’，那这些年，我又一次都没见阿商聊起过天瑜……直到天瑜回来之前，我都以为他已经忘了她。可是……”

说到“可是”，他乖乖地闭了嘴。

因为沈初夏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不管事实是什么，余秋白的话都在朝她传递着一个意思，那就是秦商曾经跟赵天瑜交往过。

注意，这里用的是“交往”两个字，而不是“契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这“交往”两个字，就表明了秦商喜欢赵天瑜。

沈初夏不知道这里的“喜欢”，到底是过去式，还是现在进行时？但，光就现在整理出来的的信息，她就难受得不行。

“你能跟我讲讲……他们的过去吗？”

尽管心里难受得要命，沈初夏还是向余秋白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她就像是个偏执狂，明明知道通往真相的路上，充满了荆棘，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走上去，只为了寻找那份真相。

余秋白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有些犹豫:“沈初夏，你是喜欢阿商的吧？”

沈初夏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苍白的笑:“你说呢？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沈初夏就是个下‘贱的戏子，是个不知廉耻、爱慕虚荣的女人？为了钱，为了出名，可以出卖自尊，可以践踏灵魂，像妓‘女一样爬上秦商的床？”

沈初夏的质问，让余秋白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错愕。

他不能否认，沈初夏说的，全是事实。

当初，他跟那个人打赌，说这两个人会走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把另一个、他想要选择的选项给选走了，他只剩下这个……所以，从他内心来说，他并不相信秦商跟沈初夏之间，会有什么纯洁的、真挚的爱情。

秦商爱慕沈初夏的身体，她的容貌，她的温顺；沈初夏爱慕秦商的权势，他的地位，他的财富。

可唯独，余秋白从来没有往“爱情”上面想过。

以前的沈初夏，也从来没有在他们的面前，露出过半点“她爱秦商”的意思。

所以，当他现在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内心是震撼的。

而沈初夏的反问，又让他问得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了沉默，一股压抑的气氛在屋子里面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