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03 混成一片!?各不相同的校园生活(2 / 2)
「噫——!」
形势完全逆转。少女命令阿丝堤娜连手指都不能动之后,这才愿意松手,重新穿回裙子。穿裙子时,还不停用刺人的眼光瞪视阿丝堤娜。
「……话说,你是什么人?让我睡着的那玩意儿又是什么?难道是迷幻药加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心情沉淀几分的少女命令阿丝堤娜跪坐,以说教的语气询问道。阿丝堤娜认命地叹了口气,向对方简短说明自己的来历与目的,其中有:因魔王而濒临危机的祖国、盟术以及勇者。
可是——
「……需要我介绍好医院给你吗?」
少女却完全不相信她的说词。
「这、这些都是真的……」
「…………盟术啊。……那真的是魔法?」
「魔、魔法是针对所有魔导技术的总称……」
「不用说得那么详细,看来你是如假包换的魔法使。」
「对……一点也没错。」
「……那就略施小技证明一下吧。我刚刚三两下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少女插胸说道。阿丝堤娜无奈地比划方阵,然后指向走廊墙壁。
一瞬间,方阵中央迸出小小火花,将墙壁烧黑了一块。
「————」
少女似乎大为惊讶。她双眼圆睁嘴巴张得大大的,插胸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垂了下去。
「……这样你相信了吗?虽然这世界的幻素不少,但雷宾休艾兹的精灵全掌握在魔王手中,几乎不能使用盟术了。因此,我得找身为勇者的驱真大人回……」
阿丝堤娜的话被打断了。理由很简单,因为少女突然蹲了下来,紧紧握住阿丝堤娜的手,还双眼发亮地看着她。
「请、请问……有事吗?」
「教我。」
「啊……?」阿丝堤娜歪头不解。
然而少女却毫不死心,热情地握住她的手(好痛!)继续说下去。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太厉害了。这是什么?——教我刚刚那招吧。我从以前就很喜欢魔法、诅咒和黑魔术之类的东西了。……居然让我碰上这个大好机会。奇迹,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我也不想管任务了,以后就随我高兴吧。反正大家都各玩各的,光靠我又保护不了阁下。」
「但、但是我……」
「……呐、你刚刚说勇者『驱真大人』什么的,难道是指鹰崎?」
一听到槙奈这么说,阿丝堤娜惊讶地瞪大双眼。
「你、你认识她……!?」
「对,我当然认识。——假如肯教我魔法,我愿意答应你帮忙说服鹰崎。」
「此、此话当真!」
阿丝堤娜眉梢上扬,大声回应道。
……事实上,阿丝堤娜曾找过驱真好几次,始终得不到下文。尽管魔王最近放缓了侵略的脚步,倘若放着不管,雷宾休艾兹便毫无未来可言。……就算现在得多花一些时间,但教导这位少女盟术,进而帮忙说服驱真的做法,不正是一个良策吗?
阿丝堤娜考量了一会儿后,认命似地点头答应。
「……那、那么,如果不介意学点简单的……」
「真的可以学!?」
「但、但是你得遵守约定哦!?」
「当然会遵守啰。我说谎骗过人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尽管阿丝堤娜小声抗议,目光灿烂的少女却好像没听到。
「话说,现在该怎么做?该准备哪些祭品才学得起来?」
「祭、祭品!?」
「我以前也试过不少,诅咒的效果越强,就越需要用恶心的祭品。既然效果那么显著,想必是用了非常恶心的东西当祭品吧?祭品是什么?死鸡?新鲜猪血?还是烤蝾螈?」
「呃……不,不必用那些东西……」
「……唉,说的也是。倘若用那些随处可得的东西,应该成就不了真正的魔法。」
「啊、不是的……」
「……果然得用上刚出生的婴儿,或处女心脏之类的东西才行?」
「咦、咦咦!?」
「……我虽然不可能有婴儿,想拿出心脏也有点难度,但假如是盲肠或肾脏,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语毕,槙奈下定决心似地拍拍自己肚子。
「你、你在胡说什么呀,根本用不到那些东西……」
「……这样也不行……那么,到底得用上什么可怕的祭品才行啊!?」
「都、都说不需要祭品了啦!」阿丝堤娜不禁大叫。
……脑子随后闪过「要让这位少女了解盟术的结构,得花上多少时间?」这个大哉问。
◇
三谷原待在皓成大附中东校舍屋顶上,望着手上的黑色纸盒轻轻叹气。
「嗯……『大黄蜂』淡凉烟啊……虽然我不喜欢抽凉烟,不过现在没得选了……」
说完便打开盒盖,抽出一根被禁止出现在校园里的凉烟,娴熟地叼在嘴上。
不过他立刻挑了一下眉心,转头问道:
「啊……抱歉,能不能借个火?」
除了三谷原以外,目前待在东校舍屋顶上的,只有三个趴在地上挣扎的男学生而已。这三位学生面目狰狞,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大热天穿着闷热的长学生服。
「好……好的……」
穿着长学生服、脸上带着瘀青的学生抖着手拿起打火机,帮三谷原点烟。三谷原短短说了声「抱歉」,随即朝前方拼命哈起草来。
「噗哈——隔了五小时的尼古丁真是带劲儿。」
他面带恍惚地吐出紫烟,将身体靠在屋顶的扶手上。视野中,原本倒地的学生已经爬了起来,经过短暂梭巡后,三人全很有礼貌地跪坐在地,身边则散落三把护身用小刀。
原本三谷原只是想跟他们要个伸手牌解解烟瘾——然而对方似乎心情很不爽的样子,最后演变成大打出手的局面。
「——那玩意儿得受过训练再拿出来用,不然会伤到自己唷。」
「非、非常抱歉……」
当三谷原悠闲笑着说完,三个人便一同低头赔不是。
中央的学生还失落地叹了口气。
尽管不知其中原因,这模样却令人有点在意。三谷原带着苦笑,走向这名叫藏田什么的学生,拍拍他的肩头。
「唉,该怎么说……加油吧。」
「好……好的……」
三谷原听着这句回答,再度朝空中吐了一口烟。形状漂亮的烟圈维持了数秒,接着被风儿吞没,消失无踪。
◇
心情不错的驱真哼着歌,在自家客厅里做着裁缝。她操作缝纫机,将可爱花边缝到沿底纸裁下来的黑色布料上。
桌上零散摆着布料与丝线、上课画下来的服装设计图,以及当作参考的时尚杂志。一把花边缝到手边的布料上,驱真便拿来跟完成图做比较,然后露出非常诡异的笑容。
目前距离校庆虽然只剩三天,但只要照这个进度,应该来得及吧。——反正再怎么帮忙,也赶不上班上的出摊准备。音音突然说想回家的举动,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虽然今天也留在教室帮忙准备,但是驱真必须护送想回家的音音,因此能在日落之前回到自己家里。
「呃……接着是把这个和这个缝在一起……」
驱真不经意抬头望向窗外——刚刚似乎传来外面有人敲玻璃窗的声音。
「……呣。」
耳朵捕捉到的情报没有错,因为外面有位奇装异服的少女正在敲打客厅的大窗子。她有橘色与银色交错的夸张头发,以及满是缝伤的脸庞。至少,在苍穹园里正常生活的人,不会见过如此夸张的长相。
想必知道驱真看见自己了,少女露出既开心又不做作的笑容,在玻璃窗外指着窗锁。看来她希望驱真打开窗户,好让自己进来。
「…………」
驱真放下手里的布料,默默走向窗边,毫不迟疑地拉上窗帘,继续缝制衣服。
即便不死心的敲击声不停传来,却只持续了约莫一分钟。那位少女似乎死心了。尽管过去曾发生擅自破窗进入的前例,或许是被驱真狠狠骂过的关系,最近已经不会随意破窗擅闯民宅了。
——然而玄关外却接着传来某种声响。驱真抓抓头,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裁缝用竹尺,打算到玄关打跑入侵者。
当驱真来到玄关的当下,门把被人往下压,门扉缓缓开启。驱真举起竹尺——僵住不动。
「……姊姊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侄女在纱开门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摆出勇猛姿势的自己,驱真便连忙把竹尺收到身后去,试图以僵硬笑容转移焦点。
「没、没没没什么。你回来了,在纱。」
「我回来了。——对了,我有带朋友回来,可以和她们一起写作业吗?」
说完便指向身后的两位少女。她们是在纱的好朋友美须须和转学生沉音。
「当然可以。」驱真爽快地点头答应,立刻从一旁鞋架拿出三人份拖鞋,放到地上排好。
「来,快请进。」
「打扰了~~」
「……打扰了。」
美须须和沉音跟着在纱穿上拖鞋,穿过走廊沿着楼梯走上二楼,一起进入在纱的房间。
「呼……」
驱真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用藏在背后的竹尺轻轻打了头部一下。——真危险,假如晚一点发现,竹尺真的会一把打到在纱头上。
「臭乌塔……」
她小声咒骂脑海里那位满身缝伤的少女名字。没错,假如她没出现,驱真就不会露出丑态给在纱看了。
皱着眉头的驱真回到客厅,将竹尺放在缝纫机旁,往被餐桌隔开的厨房走去。
接着她准备好茶和点心,放到木制端盘里。这是准备慰劳用功念书的在纱等三人的茶点。
……她知道在纱已经在前一天写完作业了。假如老师今天没出新作业,美须须肯定会像平常一样,哭着跟过来吧。
她对不难想像的光景苦笑走上楼梯,来到在纱房间前面。
「在纱快开门,我端茶和点心来啰。」
由于双手端着东西的缘故,只好用呼唤代替敲门。没多久,另一边传来在纱可爱的回应,房门随着喇叭锁转动而开启。
「请用,加油喔。」
驱真说着说着,把端盘放到桌子中央。
「谢谢你,姊姊大人。」
「谢谢~~」
「……谢谢。」
「啊哈哈,你们不用客气。」
坐在房内的女孩子们开口道谢。她们是拥有白发白皮肤的美少女、活泼的辫子少女,还有坐在对面且眼神忧郁的少女跟……以夸张发色与缝伤为特征的少女。
驱真笑容以对——
接着抓住其中一人的脖子。
「唔喔哈!您想做什么啦,主人啊~~」
「……乌塔。」
驱真眼神锐利地瞪视发出独特哀号的乌塔,抓得更用力。
「我曾要你别擅自闯进来吧。你从哪里进来的?」
「这、这是误会……人家有得到侄女小姐的许可耶。」
「在纱允许你进来?」
挑眉狐疑的驱真看向在纱,只见在纱一脸困扰地点头承认。
「对不起……不能请她进来家里吗?」
「才、才没那回事!」
既然在纱都这么说了,那也无可奈何。驱真放开抓住乌塔脖子的手。
「……下不为例。」
在纱重新看向乌塔,轻声警告她。乌塔露出满脸笑容,深深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你就算来了,我也没愿望要你帮忙实现。」
驱真双手抱胸告诫乌塔。
乌塔是数个月前被驱真复活的魔人(自称),有原因……不,毫无理由地跟着驱真四处跑,还嚷着说要帮她实现愿望。
「啊啊、不不不,人家今天才不是为了此事而来呐。」
「……那你来这里做什——」
驱真此时才发现,乌塔臀部附近长出一条电线,还接在背后墙上的插座。仔细一瞧,还能看到她头上宛如钉子的小零件,正忽明忽灭地闪烁着。
「…………」
驱真无言抓住电线,使劲从插座上扯下来。
「啊啊!您别突然扯下来啦,主人!」
「啰嗦,早跟你说过别在我家充电了。」
「才、才不是充电呐!人家可是自傲的魔人,才不会做那种充满机械风的举……」
「那这玩意儿又是什么?」
「呃……呃……对了,就像电疗嘛,这是按摩!最近在魔人之间很流行,深受许多时下年轻人欢迎唷。」
乌塔把脸撇向一边,哈哈大笑。
「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流行不起来。」
「才、才没有呢。除了人家以外,还有其他魔人唷?比如科艾、欧特(注10:科艾发音同日文的「声」,欧特发音同日文的「音」。和乌塔(发音同歌)一样,魔人名字各有其中的含意。)、罗德利格兹,大家都曾是好孩子呐。」
「你用的是过去式,况且最后是不是混了怪名字进去?」
「一点也不,罗德利可是……」
「不准缩成昵称。」
乌塔趁隙从驱真手上抢走附插头的电线,准备再度插到插座上。
「你——」
驱真不高兴地咂舌,同时想上前阻止乌塔,但衣角却被在纱拉住,当场停了下来。
「在纱?」
「呃……对不起,但能不能让乌塔充个电呢……?她说再这样下去会动弹不得。……拜托嘛。」
「呜……」
在纱对她投以真挚的眼神。——啊啊,这表情也可爱到不行。
驱真柔柔握住抓着衣角的小手,微笑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让她充电吧。」然后撇向乌塔,狠狠丢出一句:
「不准妨碍她们念书。」
「好好好,人家当然会照做啰!」
驱真听着毫不可靠的回答,为了重新缝制衣服而迈步走回一楼。
她在打开客厅门的当下停住脚步。
不知不觉间,客厅的粉红沙发上多了两位身穿豪华洋装的女孩子。
「…………」
驱真默默瞪视她们。这百分之百是擅闯民宅……但是报警也没屁用的结果却不难想像。
因为眼前的光景太奇怪了。这两位一模一样的少女,正以左右对称的动作喝着红茶,而且彼此长发的中央处还复杂地绑在一块。假如家里突然出现如此怪异的人,正常人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妖怪吧。
「……天由良、灵由良。」
然而驱真却毫不胆怯,甚至不耐烦地插胸喊了双胞胎的名字。
「哎呀,鹰崎驱真小姐。」
「哎呀,鹰崎驱真小姐。」
被记载于苍穹园神话里的大地神——地宫院·天由良与地宫院·灵由良对称地微笑应声。
「你们来干嘛?快滚!我很忙。」
一被这么说的驱真瞪着,双胞胎便将茶杯放到桌上的杯盘里,弹了一下手指,杯组随即如烟雾般消失。
「哎呀哎呀,别那么说嘛。」
「哎呀哎呀,别那么说嘛。」
「你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唷?」
「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的同伴呐。」
天由良与灵由良优雅地捧起脸颊。
在两个月前,驱真曾闯过这对姐妹创造出来的试炼迷宫,进而得到神之称号(详情请见第一集)。
「……谁管你们。闪开,你们妨碍到我作业了。」
话虽如此,驱真却丝毫不管神之称号什么的,只是不耐烦地将两人赶离沙发,重新坐到缝纫机前。
「哎呀哎呀哎呀。」
「哎呀哎呀哎呀。」
双胞胎先是轻飘飘地浮上空中,接着降落到驱真身后,兴趣盎然地看着她手边的东西。
「她在做某种东西唷,灵由良。」
「她在做某种东西呢,天由良。」
「驱真小姐?」
「那是什么东西?」
驱真烦躁地咂舌,将视线与双手专注在缝纫作业上,答腔道:
「我正在缝制在纱参加选美时要穿的衣服,别烦我。」
「选美?」
「那是什么?」
「学校举办的……对了,那是用来选出最美的人,宛如为在纱而存在的庆典。」
驱真解释得很敷衍,但天由良和灵由良却听得双眼圆睁。
「哎呀!你是说最美的人?」
「哎呀!听起来满有趣的。」
「……没错,所以我正在忙着准备,懂了就——」
驱真说着说着抬起头来,因为背后的气息不见了。
她怀疑地回头望去,发现双胞胎神果真消失无踪。
「她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啊……」
驱真叹了一口气,继续缝制衣服。
「——真是的,你得好好感谢在纱才行喔,乌塔。」
「当然当然,人家知道啦。谢谢你,侄女小姐。」
终于可以在主人:驱真家里充电(本人强力否认)的乌塔,在吃了美须须一记拐子后,向在纱鞠躬道谢。
「不,你太客气了。乌塔,你不是在武斗会时救了我们一命吗?这只是回礼而已。」
「喔喔、哦哦!真是好心有好报呐!」
乌塔「啪!」地合掌,满心感激地点点头。
一个月前,当空兽出现在苍穹园武斗会会场时,在纱和美须须曾被乌塔救了一命。因此,即便突然见到面容诡异的乌塔敲窗,美须须也不会太吃惊。
「…………」
然而初次见到乌塔的沉音则是瞪大双眼,凝视她充满个性的容貌。
「哦哦?」
想必乌塔也察觉那视线了吧,她转向沉音,毕恭毕敬地低头打招呼。
「你好,话说回来,我们是初次见面?忘记打招呼真是抱歉。人家是侍奉主人的魔人,名叫乌塔。」
「……我是佐藤沉音。」沉音也正襟危坐地点头回应。
当乌塔抬起头时,后脑杓附近随即伸出扭动的电线,还伸到沉音面前。
在下一个瞬间,随着「碰」的滑稽声响起,电线前端出现一颗类似眼球的东西。两眼被缝住的乌塔就靠它充当视觉器官。接着,乌塔用那颗奇妙的「眼珠子」打量沉音,开口说道。
「嗯嗯?看来真的是初次见面?」
「……我觉得正是如此。为何这么问呢?」
「啊~~没什么……人家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
语毕,乌塔动动鼻子,开始闻起沉音身上的味道,接着歪头不解,抱胸丢出一句:「难道是人家搞错了?」
在纱微笑旁观两人的互动,从书包拿出课本。
「——那么美须须,我们开始写作业吧。」
在纱拍拍美须须的肩膀,催促她拿出课本,但美须须却倒了下去,撒娇说:
「欸欸……难得驱真小姐帮我们泡茶过来,等喝完再写嘛~~」
说完便盯着桌上的端盘瞧。
原本这会让她额头吃上一记手刀,然后好好说教的情况,但拖到茶冷掉确实会对不起驱真,在纱无奈之下答应。
「……唉,真拿你没办法。」
「好耶!你真是善解人意呀!」
美须须一把跳起来,将倒扣于杯盘的杯子排到桌子上。
「真现实……」
在纱面露苦笑,望向沉音和乌塔。
「——那么沉音,我们先喝茶好了。」
说了……却没有回应。沉音一边摸着乌塔的脸庞,一边轻声嘀咕。
「请……请问你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还有皇华荣禅的机巧人偶……处于实际运作状态……『乌塔』——是辙野来茜的初期作品啊……」
「……沉音?」
等到被在纱碰到肩头,沉音才微微抖了一下,转头望过去。
「…………对不起,我刚刚太投入了。」
「啊哈哈……毕竟乌塔很奇怪嘛。沉音,这个给你。」
「……啊、谢谢。」
美须须将手边的红茶递给沉音。
「那我开动了~~」
不用说也知道,率先把手伸向饼干的人正是美须须。等喝下一口红茶后,在纱也拿了一块零嘴。
在这段期间,沉音仍不停看着乌塔,一直将砂糖加进红茶里。
「拜拜,明天见。」
「嗯,今天很………更正,今天也谢谢你了,在纱。」
「……那我告辞了。」
在鹰崎家玄关道别后,在纱吐了一口气。
尽管天色还算亮,但时间已经逼近六点了。美须须写完作业后三人还聊了一下子,结果拖延到回家的时间。
「……不知沉音要不要紧。」
美须须家很近,不成问题,然而在纱却不知道沉音家在哪里。如果她能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家就好了。
在纱在玄关轻轻伸个懒腰,转身走进家里。在路过客厅时,突然和专心缝制衣服的驱真四目相接。
「……姊姊大人,还顺利吗?」
「嗯,感觉还不错。你可以好好期待喔,我会做出最棒的可爱衣服给你穿!」
「啊哈哈……啊、对了。」
在纱放低视线,继续说下去。
「那套衣服……不会露出背部吧?」
「咦?」
驱真不可思议地歪歪头。
「…………抱歉,没什么。」
在纱摇摇头,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去。
目前房里没有其他人在。乌塔充完电之后,丢下一句:「人家跟你约好了。」便老实从窗户离开了。看着桌上残留的三个茶杯与空盘子,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悲伤之情。
「…………」
在纱脸色一沉。
背后痒痒的,只好把手伸到后面去抓痒,抓抓抓、抓抓抓,但是却越抓越痒。
在纱忍不住搔痒感,只好将房门上锁、脱下衣服,将衣服丢到床上。
「——哈啊、哈啊——」
不可思议的解放感将席卷全身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她慢慢调整呼吸,最后深呼吸一口气。
将宛如症状发作的恶心感压下去。
「…………」
在纱抱起散落的衣服,走向位于房间角落的镜子。她头部对着镜子,缓缓转身观察。
「………………」
在纱咬住嘴唇——果然又变大了些。
这异状发生于上个月——迎接十二岁生日的时候。
镜子倒映着自己的白皙背部。
在肩胛骨附近——
——长出如一对翅膀的小东西了。